他看着紧闭的窗,不知是在替李昭年感叹,还是在替他自己。
萧川听得一知半解,心想怪不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却能拨弄朝堂,他感觉自己听懂了,又觉得没完全懂。
江敛之捏了帕子掩唇片刻,说:“燕王既能在夺嫡中博出一条路,说明他没那么好拿捏,这是他和楚氏之间的博弈。”
沈妤不关心朝局,但她在意朝局会对他们如今的局势造成的影响。
既已分析出了局势,那她就能提前有个准备。
话聊完了,沈妤起身告辞。
“王妃留步。”江敛之忽然开口。
沈妤看出他有话要单独说,侧头对萧川道:“你去外面等我。”
房中只剩下江敛之和沈妤。
屋内点着炭炉,很暖,但江敛之脸色苍白,嘴唇都还是乌青的,雪夜中冻了一晚还没有恢复过来。
江敛之微微笑了笑,“我没有想到,我们如今还能这样谈话。”
“你有什么话要说?”
“坐吧。”江敛之盯着她的眼睛,“我想说,燕凉关困局若能解,之后你和谢昀要遭受的就是内困,我略有些自己的见解,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沈妤没有落座,“为什么?”
“不为什么。”江敛之移开眼,“或许是将自己融入局势之中,会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恕我直言,你们要除内乱、谋天下,依我之见,需得以众击寡,以治击乱②。”
沈妤眯了眯眼,威势逼人,“谁和你说我们要谋天下了?”
①.最早出自先秦的《六韬引谚》中。后在西汉着名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史记》的第一百二十九章“货殖列传”出现并流传。
②.出自《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