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其一,便是漠钩吻,这玩意的汁液多用来武装苏哈部族死士,也就是那见血封喉的剧毒。这其二,唤作热沙胆。这玩意名字听着像是海胆,其实是一种菌类,而那剧毒便是这菌株的孢子,那玩意随风四下飞散,若要使吸进鼻子里,轻则神志混乱发疯发狂,重则失去神志,绝心而死。其三名为佛珠蜥,这小家伙遍布瀑布之中,受到惊吓就会自背部喷射毒液,那玩意沾上了人,虽然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呕吐不止,呼吸困难。这最后一个,便是最可怕的一个,名为烈春甲虫。那虫子越靠近木灵真藓的地方越多,而且非常凶猛,被他咬到的话,烈痛难忍,便是筋肉也会被溶解,难以再生。”
思勤一番话说完,大帐之内鸦雀无声。
“乖乖....这我们就算进去了,也万难得到木灵真藓了?可是那苏哈部族的人又如何和这么多毒物共生的?他们不怕吗?”正信道。
“嗯...这四个,苏哈部族有其中三个的解药,但是那烈春甲虫,便是只有族长本人才有法子驱离,至于是什么法子,我也不得而知。”
“看来这玩意确实得来不易,这么说,谷梁初要想要这镇物,似乎只有勤弗说的那个办法了....”宇文虚中道。
“诸位,此番我们前去,便要劝说那族长,将木灵真藓转移走。毕竟那瀑布每一个西别人几乎都听说过。如若那族长冥顽不灵,非要死守瀑布,我等也只得想办法将那玩意带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谷梁初手里。”思勤道。
“这个包在我身上。”正信嘿嘿笑道:“我这人自来熟,那老族长见了我正信,肯定是相见恨晚,再说咱们这是做好人好事去了,哪有不行的道理?”
思勤听了,苦笑一声道:“那瀑布所在是一个峡谷,虽然皇帝被软禁,但是以我宗巴部族族长的威望,带各位进山谷不是问题,但是要他们族长同意见面洽谈,恐怕连我也不敢打包票。哦对了,那苏哈部族的信仰之中,忌讳女人前往圣地,所以在座的各位,咱们只能是男人前往。”思勤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何恕和杨执星,还有聂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思勤族长,没关系的,既然那圣地我们女人不能进去,我们干脆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便可。一来可以照顾束十那小姑娘,二来如若信哥他们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可以搬救兵再去营救。”杨执星道。
“嗯...这样便好,便由我们男子走一遭。我带上家父的亲笔信,应当不会遭遇太多的麻烦。”思勤道。
“思勤兄弟,在下认为,咱们不可全都进山谷。”宇文虚中道。
“先生何出此言?”思勤不解。
“我等进入山谷,便有两种可能。这其一,自然是山谷无恙,圣物犹在。那靠着老族长的亲笔信,这事情应当好办。但如若是第二种情况呢?如若真的想勤弗说得,谷梁初已经屠灭了山谷中的苏哈部族,夺走了圣物呢?亦或是我们进了山谷,正好碰上他们死斗呢?”
“这....苏哈族长认得我,所以第一种和第三种情况下,我们倒是好办。但宇文先生说的第二种情况....恕在下直言,在下不相信那谷梁初有本事硬闯瀑布夺圣物。毕竟那些毒物可不是闹着玩的。”思勤道。
“嗯....这样吧。这次我等一同前去,分批而入。我和乖徒弟,肯定不会分开,便由我们两个陪你进去。陆兄弟的武功,太过凌厉,况且他身子不好,也不太适合这次奔波。至于勤弗,正信还有黑白峰主,不如就在山谷外等候。万一咱们三个被人家一锅端了,也可发射响箭,也好有个帮衬不是?”
“宇文先生,如若是最不好的情况,真言教已经来过了,那我更要跟着进去了,毕竟只有我最了解那些东西。”柳勤弗道。
“嗯...似乎也有道理,那便由我们师徒二人,再加上勤弗,和思勤兄弟一起进山谷,正信小子和黑白峰主在谷外策应?”众人一拍即合。
思勤立刻吩咐手下去做准备,又为众人安排住处,各自休息安顿一番。
用过晚饭,众人沐浴更衣,纷纷休息入眠。
左逢忱一人悄悄来到了五倍子的房间,推门而入,却见林惟进已然进入了梦乡,五倍子服了掌灯和尚的药,似乎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如今正轻轻打着鼾。
见五倍子无恙,左逢忱本想转身而走,却听身后一声轻咳。
“咳,咳...逢忱,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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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五倍子醒了。
“打扰先生休息了,逢忱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忐忑,本想和五倍子先生临时讨教一下毒物的知识,又怕影响先生休息...”
“无妨无妨。你们白天商量的事,惟进那小子已经告诉老夫了。那漠钩吻虽然厉害,但是你们几个武功不低,对付那些部族武士问题不大。只要不被那玩意擦破身体,倒也没什么。至于那佛珠蜥和烈春甲虫,也只是听起来厉害,皆有对策。老夫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那热沙胆。那玩意从鼻子吸进去,可是不太好阻拦....”
“想不到先生白天病得那么厉害,还想着我们的事呢?”左逢忱有些感动。
“废话,老夫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自然要准备周全才来。”
五倍子说罢,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布口袋又道:“听了你们的事,正巧那掌灯和尚正在给老夫看病。因此我们两个合计了一下,就准备了这些玩意。喏,打开看看。”
左逢忱打开那口袋一看,里面放了厚厚一沓子药棉,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这些药棉,等你们真的靠近了那木灵真藓的时候,以水浸泡,罩在口鼻之上,上面的药粉遇水化开,可以抵挡那热沙胆的孢子。”
至于那些瓶瓶罐罐,老夫在外面裹上了药方子。虽然不能保证解毒,但是那瓶子里的药丸,关键时候吃了,可以吊住你们的小命,挨个五天七天没有问题,只要能挨回来,老夫和掌灯和尚定然有办法。
看着眼前这童颜老者面色苍白的样子,左逢忱眼眶一热,感动道:“多谢先生,先生跟着我等舟车劳顿,又染了病症,逢忱实在是有些愧疚...”
“臭小子,就你爱抹眼泪。有那功夫回去和你那小妮子多说两句吧。那几个丫头怕你们几个小子担心,下午偷偷来老夫这里托我准备这些玩意。哎...要我说,你们几个年纪轻轻地,何必非要屡次涉险呢?”五倍子久居海外,云游四方,对这国仇家恨本也没有太多执念。
“先生,逢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想起那些善良的人们,那些帮过我的西别人,逢忱就忍不住....想为他们挺身而出....”左逢忱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
“他妈的....年轻人还真是他娘的有魄力啊...”五倍子苦笑一声,不再多言,又认真嘱咐了一番。
待得左逢忱拿了包裹告辞离去,五倍子心中五味杂陈:‘臭小子们,可别死在这沙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