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虚中一指点倒了殷束十,打开牢门,将这女童抱了出来。
“我已经封了她行动,先生尽管给她诊治便可。”
见宇文虚中出手,五倍子自是不再担心,立刻便搭到了殷束十脉门上。
“嗯.....”五倍子一边号脉,一边紧锁眉头。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这才收手。
“这女娃的病.....恐怕老夫也没什么办法。”
“五倍子先生都没办法?”众人不约而同道。
“嗯...若论脉象,这女娃和寻常人无异,并无受伤迹象。这发狂的症状,当是中毒所致,只是这毒理,老夫也未曾见过。依常理所言,这年龄的女童万万不可能击杀成年兵卒。奇怪....真是奇怪....”
“听惟进说,这女童似乎提过什么丸子,惟进,那药丸叫什么来着?”左逢忱问道。
“白游,白游丸。”林惟进答道。
一言一出,却听柳勤弗道:“糟了...大事不妙....”
“柳郎,你知道这东西?”一旁的何恕道。
“天机真言教有很多种药,彼时我离开教里之时,就已经有了这白游丸。那日结城对上那北府新七宿,听二哥说那绷带怪人也用了丸子,当是魂冶焦火丸。
这些邪药都是我爹座下慎法师凌山柳捣鼓的玩意,功能就是激发人体的能力,当然代价也不尽相同。这白游丸功效弱一些,代价也相对不高。只是服用这种药的人,一般都要经过凌山柳那老瞎子的筛选。那选拔条件很严格,这女娃....看起来这么小的年纪,怎得也会吃白游丸呢?”
众人听了柳勤弗言论,纷纷思考起来。
“这么说,这女娃的病,只能由天机真言教才能解开了?”正信道。
“如若能找到白游丸的方子,老夫兴许能研究一二,破它一破,只是如今这样...以老夫所能,也只可保证压制其尽量延缓发作,要想根治,难上加难。”
五倍子说罢,正信三兄弟互相望着,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那咱们去一趟不就得了?”
“不可不可!”倒是宇文虚中阻拦道:“西别国是天机真言教的地盘,咱们就算去了,要想得到那方子,难如登天。总不能你们三个臭小子一路杀进去吧?”
“宇文先生此言差矣。我三弟那可是真言教的少主人,我们大摇大摆走进去要个方子,没问题吧?就算我和逢忱不方便进去,那勤弗他自己进去,要个方子,总可以了吧?”
“正信小子,你怕是没见过那真言教的邪门玩意,你不如多问问逢忱,当时那天牢里面的东西,有多可怕。”宇文虚中笑道。
“宇文先生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那日见周王宫的东西...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了...”正信撇了撇嘴道。
“只是不去一趟,这女娃的病早晚要控制不住,到时候就只有发狂一路。”柳勤弗道。
正自发愁,却听院外一阵嘈杂。不多时,屋门被人拉开,竟是女皇祝昱亲至。
“啊?皇帝陛下怎么亲自来了?”正信见了来人,作势便要行礼,被祝昱一把托起。
“各位不用行礼了,朕亲自来这里,一是看看乔歌那孩子,二来便是收了西别的密信,一道与诸位义士商讨一二。”
众人当下移步一旁的正厅,各自落座。
“我南洛自古便与西别国交情不深,虽然未有过战事,但外交上也仅仅是通商一路。此番朕收到的密信,来自西别宗巴部族的族长。”祝昱说罢,掏出那密信,递给了宇文虚中。
“宗巴部族,在下和逢忱再熟悉不过了,若非他们相助,恐怕我这乖徒弟早就命丧西别了。”
宇文虚中说着,接过那密信展开看了,当下眉头大皱。
“师父,信上说什么了?”左逢忱关切道。
“皇帝李震被囚,李怀谋反,真言教已成国教。另外,思勤兄弟说,谷梁初那厮,到西别了。以宗巴部族之力,恐怕难以控制局面。”宇文虚中皱眉道。
“宗巴部族朕有所耳闻,乃是西别第一大豪商,也是第一大部族。历来便是李氏皇族的亲信。此番这密信发来,一是通报谷梁老贼的行踪,二是希望求助我南洛。南北停战的消息天下人尽皆知,如今北府局势新定,南洛元气未复,这西别皇室宫变.....”祝昱欲言又止,也是愁眉不展。
“中洲五镇,谷梁初已得其三,和死界的唤潮海石相比,显然是西别老东家的黄金苔藓更容易一些。只是这西别宫变,和谷梁初是何关系?”宇文虚中道。
“宇文先生,谷梁初与柳凝空一直都是老相识。”柳勤弗道。
“对啊!我三弟可是那真言教的少东家,老弟快说说,到底怎么个事?”正信拍了拍柳勤弗肩膀道。
“我只知道柳凝空和谷梁初一直都有来往,但他们两个武功不相上下,图谋的也七七八八。便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但我能肯定的是,谷梁初去西别,肯定要去找柳凝空。而那皇室的宫变,定然和他们俩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