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渐盛。
左逢忱倾尽生平所学,力克强敌,此时爬也爬不起来,内伤颇重,只能眼睁睁看着远处死斗的二人。
但见花不谢双剑已入癫狂,往日所有杀伐,却也及不上眼前这个无感怪人,那一双钢刀如同地府索命鬼一般,狠绝无匹。
那暴雨倾盆,如同一道巨力压在人们肩头,但那刀剑相抵的二人却丝毫不顾。
一阵铿锵声罢,花不谢躲闪不及,肩头再中一刀,登时血流如注。
但那昴宿显然在这杀戮一途更胜一筹,那傀儡无识之身尚且不说,便是刀术一途也隐隐压了花不谢一头。
两道身影越斗越快,仿佛招数技巧已被甩出了战阵,只剩下本能,和天赋。
又斗了三息,花不谢愈发吃力,若论二人身上的伤,本是半斤八两,但那昴宿此时却毫无颓色,两把钢刀越舞越凶,力道越来越猛。
却听‘铛!’得一声,绝首剑脱手而出,直直钉在了一旁地上,再看花不谢,手臂上一条鲜红血口,足有一尺多长。
剑客丢了宝剑,等于宣判了极刑,昴宿一击得手,后续攻势顿如暴雨攻去。
无感杀星寒锋将至,便要将那重伤之人碎尸万段。
一瞬之间,花不谢只得单手单剑,竭力抵挡,那刀光混着雨水,混着血花,仿佛要将这剑客淹没在沙沙声中,永劫不复。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那密集的刀光之间,花不谢仿佛脱离了肉体,那紧握再开的双手似乎也已经被别人接管一般。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许是死期将至,脑中竟回想起那学堂周先生的诵读声。
花不谢心中讶异,奇的是如此生死之间,脑海里闪出的却是这些。
“先生,如若我知了止,也有了定,定后也立刻便静下而安,安后便虑,岂不是一念便有所得了?”
恍惚之间,那学堂再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