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却见远处人群之中,一道寒光射出,那北府人登时被这一剑斩翻了一片。
宇文虚中身上挂彩,便是头上的发髻也被斩断,如今披头散发,甚是狼狈。
再看那四个怪人,也没讨到好处——那二鬼宿头上的面具被砍断,一人脸上一个血口;那角宿虽未再添新伤,但那手中的斗剑也被砍出了缺口;倒是那枯瘦老者尾宿,未有新伤,只是面色有些灰败,显是勉力所致。
倒是宇文虚中,前后左右全是敌人,所幸走到哪杀到哪,顾不得身上挨的爪伤,身入北府兵种,大开杀戒。
哪知那四名怪人却不是傻子,眼中更是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竟丢下宇文虚中,直奔南洛兵杀来。
这一下,两边高手各杀各的,倒是宇文虚中先挺不住了——再不出手干涉,恐怕这城头的南洛人要先一步死光。
南洛人虽悍不畏死,但这四个怪人实在太过凶悍,遇到他们,莫说抵挡,便是留个全尸都甚是困难。
连人带甲,大卸八块,便是南洛人的下场。
只过了数息,南洛方才的士气便荡然无存——被活活残杀怕了。
城头涌上的人越来越多,南洛守军越来越少,余下的则三两结阵,勉力支撑,已如风中残烛。
又是一阵脆响,宇文虚中手中战剑终于不堪重负,碎成了三段,掉落一地。回头再看,身后还剩下十几个南洛兵,而面前,便是先登而上的北府死士,人头攒动,杀意震天。
‘想不到。。我宇文虚中今日便要死在南洛人的城头吗?也罢。。老杨当时将北府七宿灭了个干净,今日我兴许,能强过他三分也说不定呢?乖徒弟,为师可要好好显摆显摆了!’一念至此,宇文虚中精神一阵,回过头来一伸手道:“哪位兄弟还有能用的兵刃,借在下一用。”
身后遍身血污的南洛兵们四目相对,连忙淘换出了一把看起来损伤小一些的战剑递了出去。
宇文虚中接过那剑,闭上双眼,仿佛那东川圣树下的执剑少年,便在昨日。
‘阿昀,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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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再一睁开,便被一个名字紧紧依附——擎穹剑。
尘流决只有三段境界,如今大敌当前,宇文虚中已然生了绝念,那二业之身,便要将那天下第一的剑术,化作绝风,乱剑,荡平眼前一切。
短暂的静默,便是最后一击前的竭力凝聚。这城头此时静悄悄地,却听城下旗杆一阵猎猎,一阵请风吹过,两军之中竟突然多了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