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行于君子,邢戮施于小人,老夫认为,法度法的是恶,人人心中皆有恶,只是善人不显恶。以法度治国,乃是下下策,君子只怀刑而不用刑,难为君子。”杨刑九说罢,眼前的幼童却陷入了沉思,似乎这段话他从未听过,更未想过。
林惟进低头冥思,一旁的柳姓少年却是心中大喜,忍不住出声问道:“先生说,君子不应怀刑而不用刑,这个用刑,又是何意?”
“这用刑二字,可以通俗,也可以不通俗。小兄弟可以理解为杀人,刑罚,也可以理解为,维护法度,执行法度。”杨刑九见这少年虽然瞎了一只眼,但是这另一只眼,眼神清明,精神矍铄,似乎有些见识,便有心提点。
而说起杀人,这柳姓少年似乎更有心得,许是想起了某些往事,眼神有些迷茫道:“那若杀错了人,甚至不明法度,可还有办法补救?”
“圣人也非无过之身,这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报应。况且这法度,也并非无瑕的法度。是圣人还是懵懂蠢蛋,可不是靠一人一事能界定的,也没人能界定。”杨刑九边说,边牢牢盯着这眼前少年,似乎能看破人心一般。
那姓柳少年右眼缠着眼罩,用唯一的左眼与杨刑九三目相对,如同触碰到火焰一般,仓促收回了目光。
“方才听你们俩说,这北府是你的地界,可是真的?”杨刑九问道。
“先生可是有什么难处?”独眼少年答。
“嗯。。老夫被人劫了女儿,所以来这里寻找。只是人生地不熟,不得门道。”
“令爱是何人劫走的,先生可知道?”
“北府国,谷梁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