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眯着眼睛一脸坏笑,逢忱苦笑道:“坏事吗?算是吧,我辜负了不该辜负的人,但我不后悔。”
“好说!好小子,只要不后悔,那就好,只是你这一身衣服不太合适,我去给你寻一套粗衣穿了,一会出关就说你染了不干净的病,那西城门的守卫头头是个惜命鬼,到时候肯定看也不看放咱们出去。”
“那便谢过陈老大了。”
“哪里话,那日你为我等挺身而出,我陈老大欠你的,这次你什么活也不用干,等到了西别,如果不想再回来,那边我也有熟人,找个地方安顿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就踏踏实实随我上路,没事陪我聊聊天扯扯皮就好。”
左逢忱换了衣服,上了马车,静静躺在车上,闭目养神。
但无论多累,只要闭上双眼,那一袭红衣便会冒出来,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乔歌一定哭得很伤心吧。。。’左逢忱不忍再想,只觉经脉之中如同鼎沸旋涡,内力不断燃烧,旋转,直至彻底消散,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左逢忱堪堪醒来,经脉如同针刺。强忍疼痛撑坐起来,却见车队已然出了城,此时正行于山间小路之上。
“逢忱,你醒了?”
陈老大坐在一旁叼着草叶,关切道:“你小子一连昏迷了两日,依我看可不太像风寒,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这病入膏肓怕是要害了性命。”
“实不相瞒,我被北府高手重伤,恐怕没有几天时日了。。。”左逢忱苦笑道。
“什么?北府高手?你这小子能有什么机缘,让北府人过来伤你?”陈老大行走江湖,对自己的眼光最为自信,但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少年有何本领能惹得北府人追杀。
“陈老大,那些事,现下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我经脉被毁,内伤难复,只求不再让身边人为我劳心伤心,寻个地方死了便是。”左逢忱一脸颓丧道。
陈老大见惯了生离死别,身边的商队兄弟不知换了多少茬,再见这少年却已然病入膏肓,一时间悲上心来,摇了摇头道:“逢忱,老陈我这种事见得多了,行走江湖,遇到硬茬子,吃了亏那是正常,技不如人丢了命也没啥可说的,但你现在这样,垂头丧气只想寻死,依我看,并非是你本意。”
左逢忱被说中了心事,眼神一暗道:“陈老大说得对,逢忱心中确实放不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