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我,观他人,观天地,观芸芸众生。”木全道。
“道长,我该从何做起?”
“当是先从自己开始。”
“明白了,道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柳勤弗此时身无旁物,便是那银两文牒,也一并随着老儒一同入了葬。山间大雨滂沱,雨水激起雾气,将这山间布满氤氲。
木全看着柳勤弗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叹了口气,也不知放这少年自行离去究竟是对是错。
此后不知过了多少日,柳勤弗浑浑噩噩,渴了便寻山涧泉水,饿了便摘些果子。这一路上,不论飞鸟走兽,还是花花草草,总要盯着看上一看。
老儒死前的话语,如同灵咒一般,日日萦绕在心头。虽然看了一路,什么也没看出来,但内心却逐渐平静,那不知名的悲伤和愤怒,逐渐消解殆尽。
这一日天色晴朗,柳勤弗沿着山路行了一夜,不知不觉汇入了官道。
不少官服衙役押着赈灾银粮匆匆赶路,更有不少没了家的百姓逃难至此。
南洛自立国以来,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天灾人祸,此番地震前所未见,祝昱第一时间便派了钦差大臣亲自督办赈灾之事,圣城东门一时间成为了最热闹的城门,无数从圣城运送的赈灾物资便通过这个城门来往运输。
柳勤弗不知不觉便跟着难民人群来到了城门口,走了一路,自己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来到了南洛圣城。
但长期穿梭于山林荒地,柳勤弗一身衣服早已破烂脏臭,便是身旁的难民队伍,也有些侧目,更有人捂住口鼻远远躲开这叫花子。
东城门外,早已经为前来逃难的灾民准备了不少帐篷,配有专门的南洛士兵开了粥棚。难民们饿了一路,见了粥棚,纷纷蜂拥而至,连带人群中的柳勤弗也一并挤了过去。
“乡亲们,排好队,今日粥棚通宵运作,人人能有粥喝!”几个兵卒一边维护秩序,一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