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扶着腰,直起身看了看二人,冷冷道:“怎么?你们北府人还要来干什么?老周已经被押送天牢处以极刑了,如今这里只剩下这些书桌座椅,你们也要抄走吗?”
二人闻言一惊,梁卓又问道:“婆婆误会了,我们刚刚搬到萧关郡,正想为犬子寻个学堂。听闻附近人都说这里价格便宜,周先生教的又好,便来问问。只是不知道好好的学堂,怎么会变成这样?周先生。。已经去世了?”
那老婆婆见二人面色友善,放下了警惕之心,坐在椅子上道:“前两天突然来了一队北府军,说周先生意图谋反,教化不尊,私下议政,教出了谋反逆徒,将还在上课的周先生绑走了。老身的儿子便在天牢当差,听说周先生到了牢狱便被施加了酷刑,严刑拷打,但他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句话便被活活折磨死了。。”
老婆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落下了泪来。许白见状不忍,连忙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周先生说了什么?”梁卓问。
“我儿子实在看不下去,趁着夜里没人,便偷偷去找周先生,想让他认罪,说不定关几年就出来了。但是老周死也不认罪,到最后只是说今生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又点化了一个知己,已经得偿所愿,没有遗憾。但心中大义宁折不弯,竟是绝不认罪。第二天便。。。。”说到这,那老婆婆再也说不下去,低声抽泣了起来。
许白夫妇面面相觑,心中感伤,不忍再问,安慰了一下老者,便退出了学堂。
“卓哥。。想不到这平平常常的教书先生,竟有如此气节,真叫人钦佩。”许白低着头,暗自神伤。
“白姐,先不想这些伤心事了,人已经死了,咱们还要多想想活着的人。老师尚且如此,不知那个林小子怎么样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二人不再多言,纵起身形直奔林惟进家中奔去。但行了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林家虽然算不上有钱人家,但也算中产,林家小院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此时这温馨院落却敞着大门,院子里和书堂一样,一片狼藉。许白夫妇对视一眼,分头进了院子,一边四处搜索,一边轻声呼唤林惟进的名字。
一连呼唤了半天,整个院子依然静悄悄的。“卓哥,那教书先生尚且被抓走害死,想必这林姓小子凶多吉少了。。”
“不急,再找找。”经历了书堂的事,此时梁卓一脸阴霾,冷着脸兀自寻找。许白很少见到夫君这般模样,此时也只好陪着四处细细搜寻。二人将这院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又寻了半刻的功夫,依然没有结果。梁卓坐在井边,一脸阴霾地叹了口气。
“卓哥,如今那教书先生没了,这孩子也不见踪影,真不知如何与花先生说。都怪我,当时要是直接出手,说不定他们都不用死的。。”许白甚是懊恼,立于一旁,满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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