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我并不是为了救你,而且,你也并没有守好你我之间的约定。”
“哦?本相以为,是小白带给你的话起了作用。”
那句话?记得往右看?
这还真不是她能找到右相的原因,不然何必一气之下将那块令牌都扔给小白了?
“右相,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恕我愚笨,我只是个武人,无法理解话中深意。”
“无妨,只要目的达到,何必纠结过程?”
话是如此说,可心里不免一阵失望。
本以为是她洞察了自己话中深意,可没想到一如通晓天命之人的预言一般。
这本就是在赌。
一赌通晓天命之人的预言。
二赌兵权在握,大局已定。
赌注是自己的命,无论中途出了任何差错,自己都将死去。
无论是死在李秋水的手上,还是死在白晓笠的手上,都是一样的。
若是可以选择,右相还是希望死在白晓笠的手上。
白晓笠没有接话,而是带着右相到达了山顶。
眼睁睁的看着右相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白晓笠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下,该是结束了吧?
疲惫之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全身。
只是听见一旁的娟书琴在不停的说些什么,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里,久违的光怪陆离。
自己的身边跟着一只两脚直立的猫,身上穿着一身白衣,手中一柄羽扇,口吐人言与自己交谈。
“大人,可想到退敌之策了?”
“那是自然,军师,不若效仿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将计策填于掌心?”
“大人既有此意,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揭开掌心,自己手里的是火,而军师的手中则是雨。
“军师何意?”
“大人,火虽可毁,可雨方为上策。”
“军师,朗朗晴空,何处雨?”
“大人,青龙不再,但有孽龙,依旧可行云布雨。”
白晓笠忽然睁开了眼睛,半坐起身。
窗外雨声打在房梁上。
鼻子又有些堵,这是又染上了病?
下意识想要动动右手,后知后觉,自己的右手早就不能动了。
那为何…
左手捂着半张脸,拼命的回想刚才的梦。
又是这样,越想忘得越快,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怎的了?可是不舒服?”
白晓笠感觉自己的左臂被人抓住,侧头一看,娟书琴正费力的想要爬起来。
连忙抬手将娟书琴扶起,拢向肩头。
“无妨,吵到你了。”
娟书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白晓笠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娟书琴的头发蹭的发痒。
“这是何处?”
“山下,原本大军驻扎之地,倒是便宜了咱们,这么多人。”
一提起大军,娟书琴的面色便冷了许多。
她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来个灯下黑,致使她始终不曾发现大军的动向,不然,又怎会有之后的事?
“娘亲她们呢?”
“她们都在,没有走,大家都在等你醒来。”
“我睡了多久?”
有一瞬间的沉默。
“三天,二姐说你运功过度了,到头来,依旧是我拖累了你。”
说来也是可笑,说是要让圣水教成为白晓笠的助力,可事到临头反而还要她去犯险。
“何必言拖累不拖累?你我二人还需这般?”
久违的相拥而眠,白晓笠感觉身上有些发热。
待娟书琴睡着后,才睁开了眼睛。
也难怪,她都躺了三天了,睡不着也是应该的。
借着幽幽月色,看向娟书琴的面孔。
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这次,自己能说服她与自己一同离去吗?
末了,叹一口气,左手运起内力,抵在娟书琴的后腰之上。
这次来,本就是为了治好她的腿,待她好了,自己便提出离去吧。
也不知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走,愿也好,不愿也罢,大不了自己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
……
第二日,白晓笠正睡得迷糊,就被人拽着耳朵叫了起来。
由于身边有娟书琴,这让白晓笠放下了警惕,痛的呲牙咧嘴,大喊大叫起来。
“日上三竿了,你就是这般行走江湖的?连被人拽着耳朵都不知道?”
是小贝,白晓笠可不敢叫什么臭丫头片子了,这可是真正的黑山老妖,一副小女孩的外表下竟然是衡山老祖。
“三姐,三姐,轻点!”
小贝的力气太大了,白晓笠有些接不住。
“快点梳洗起床,大哥在等你。”
威风了一把,小贝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侧头一看,这是日上三竿?
一摸身侧,还有余温,说明娟书琴也是才离去不久。
昨夜一直在尝试疏通她的经脉,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着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