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笠感觉陈素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可能是真的很冷。
她们两个真的好像,一个是被别人说命不久矣,另一个,自己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就是我的娘亲呀,她叫陈蓉儿,好听吧。”
小主,
陈素可能是困了,说话声音很轻。
“陈素,你不必听那人的话,你相信姐姐吗,姐姐说你会长命百岁。”
刚刚,她悄悄把了陈素的脉象,完全是正常的脉象。
大概是江湖骗子吧,想要骗钱。
白晓笠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当着这么小的孩子,说什么活不过五岁的话,何其恶毒?
这一刻,她决定,这件事她管了。
这村子里,还有那么多的小孩子,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我信呀,我本来就不相信老先生的话,我可不想死,我想活着。”
陈素的声音越来越低了,白晓笠怕她着凉。
“陈素,回去睡觉吧,姐姐要走了。”
“不行,要等蓉儿睡着才行。”
“姐姐,你再陪陪我,再过一盏茶我就走。”
白晓笠默然,陈素已经睡着了。
如今,阴阳诀再不能让她寒暑不侵,也只好徒劳的运转内力左手抵在陈素背上,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一盏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丹田的刺痛却如同那些冤魂一般无时无刻不缠着她。
“陈素?陈素?”
陈素睡得很香,白晓笠只得飞身下屋,将陈素悄悄放在陈蓉儿身边。
脸上缠了一块黑布,做蒙面巾。
小小孩童,句句言她不想死。
可笑的是,她一个成年人,自认为经历了诸般是非,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潜伏至矮山周边,这里有十几顶帐篷。
篝火,将整个矮山照亮,天上却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
眯了眯眼睛。
她听到了许多奇怪的声音。
女人的叫声,男人的大笑声。
他们在做什么?
有心想要一探究竟,却被一声声的刀劈声吸引。
伸出左手略微摸索,手指用力在帐篷上戳出两个洞。
白晓笠凑过头去极力想要看清。
那人高举手中的大刀,地上一片血肉模糊。
即便她只能看清个大概,也能明白,那是人。
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是人。
下意识冷嘶一声,举刀那人动作停顿一瞬。
白晓笠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被发现了?
可这周围吵闹无比,女人的大叫声,男人的嚎叫声,他是怎么听到的?
那人继续动作了,白晓笠松了一口气。
凝气静神,继续努力的看。
只见那人高举手中大刀。
只听“噗”的一声。
白晓笠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地上那一摊血肉模糊被那人砍成了两截。
紧接着,那人探出手,往那一摊尸体在挑挑拣拣着什么。
随后,白晓笠的瞳孔狠狠缩起。
那人捏着一团,不知道什么器官,硬生生扯了下来。
“噗噗”的声音不时响起。
对于她来说,就在她的耳边。
白晓笠的耳力本就比常人强几分,如今更是听得异常清晰,仿佛周围那嘈杂的声音消失了。
她甚至模糊的看到,器官连着一丝肉被扯下,手中还在不停的滴血。
接下来,那人将手凑在了自己嘴边,想也不想一口咬了下去。
随即,转过了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晓笠戳出来的两个洞。
正对着她的双眼。
白晓笠骇的不住后退。
那人在冲着她狞笑,嘴巴还在上下咀嚼。
她的视线本就模糊,如同看到了一只狞笑的恶鬼,正在生吃人肉。
帐篷下一刻在她眼前塌陷,那人就举着那把大刀砍向她的头顶。
拔剑,拔剑啊!
她无法动作,她的双眼不受控制的盯着那只恶鬼。
拔剑啊!
双眼终于闭起,左手终于动作,拔出了后腰木剑。
她拼命的挥手,木剑打在了大刀之上。
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身边,没入土地。
哆嗦着手,转了转木剑,木剑没有断。
恐惧来的如同潮水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