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龙凌天披头散发,一遍一遍的跑去打水,白晓笠只感觉很好笑。
渐渐的,许多士兵都醒来,开始着手将大火扑灭。
白晓笠不管他们,那些自然有人去管,她要管的,就只有面前的龙凌天。
直到看到龙凌天脚步被绊,脸朝地面摔在地上。
白晓笠哈哈大笑。
再也没有压制自己的内力,修炼至大成的阴阳诀随着她肆意的笑声宣泄而出。
她笑的是如此疯狂。
爹爹,姨娘,师父,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我为你们送别的盛宴了吗?
白晓笠仰头看天,仿佛看到了白山几人在默默看她。
小主,
四周皆是大火肆虐,咧嘴大笑的恶鬼笑的如此生动。
“白发毒女,白发毒女…”
龙凌天终于反应过来凭他自己救不了火,于是扑向白晓笠跪在她身前拽着她的黑袍衣摆。
“救救火,救救火,我愿意赔命,我愿意赔命…”
白晓笠低头俯视龙凌天,就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本就该是这样,自己有如此武功,不是本就该这样吗?
边境大帅?朝廷将军?这些在自己眼里不都是蝼蚁吗?
现在知道错了?屠村之时你怎么不知错?死掉之人可还能活?
白晓笠越想越是深入,渐渐的,瞳孔不再复有清明,唯有复仇的火焰在内中燃烧。
想要一脚将龙凌天踢开。
正要动作。
“够了!已经够了!”
“白晓笠,已经够了!”
脑海中蓦然响起大喝,让白晓笠恢复几丝清明。
够了?什么…够了?
茫然四顾,偶然间抬头望向天空。
白山正自严肃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瞬就要训斥于她。
“白发毒女,快停手啊,快停手啊,我愿意给你赔命!”
龙凌天的大喝声将白晓笠的意识勾回。
白晓笠冷笑一声。
你赔?你又如何能赔?
可看看四周,火势越来越大,救火的士兵虽不少,可这风在一直吹,火也在一直烧。
偶尔一声声惨叫声灌在白晓笠耳朵里,她终于醒了。
已经…够了。
“江墨淑!”
冷喝声从白晓笠口中发出,江墨淑现身于她身后。
“去…去救火。”
白晓笠不知她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要求放火的是她,要救火的也是她。
以前常听娟书琴言,朝令夕改,可谓昏君。
那她不亦是如此?
江墨淑怔然一瞬,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小笠,我明白了。”
江墨淑离去了,白晓笠将目光放在龙凌天身上。
“你这个罪人…你这个罪人…”
依旧喃喃不止这几句话。
白晓笠俯身凑向他。
“我是罪人,那你呢?龙帅,你是不是罪人?”
“要怪就要怪你,若不是你毁了我兄弟二人的大计,我们又怎会报复于你?”
龙凌天目光阴毒的望着白晓笠。
原来是兄弟。
白晓笠恍然。
“我坏了你兄弟大计?可笑。”
可笑至极。
白晓笠嗤笑一声。
“我亲生父亲死在龙行天的手上,我这条右臂也是拜他所赐,我不过前去讨回公道,你却将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
白晓笠愤然出手,一巴掌打在龙凌天的脸上。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怪我?”
不够解气,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可有主动招惹于他?不过是因我身怀阴阳决,就被他设计害成这副鬼样子,我去讨个公道,反倒是错了?”
还是不够解气,白晓笠骑在了龙凌天的身上,左臂不断挥动打在他的脸上。
“还好是我,还好我有这个本事去讨公道,龙行天害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讨公道?”
白晓笠止住了动作,将龙凌天从地上拽起,瞪着他满是鲜血的脸。
“龙帅,你告诉我,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又该怎么去讨公道?龙行天自己练邪功,自己将自己邪功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却将一切都怪在我头上?”
白晓笠怒目相视于龙凌天。
龙凌天不敢去看她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弟弟所言,什么白发毒女诡计频出,暗中加害于他,都是假的。
他就像个傻子,被龙行天当做一枚棋子,随意使用,指哪打哪。
龙凌天在边境做帅做了十几年,却被他一番话骗得亲手集结军队屠灭了一个村子。
龙凌天很疼爱他的弟弟,他就龙行天这么一个弟弟。
家里从小情况并不好,父亲是个肯吃苦的,母亲却是个喜欢在一旁指三道四的。
龙凌天不明白,父亲为何会与母亲结婚,他的印象里,只有每日父亲在地里直不起的腰杆和母亲每日指指点点挑三拣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