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如何反驳。
柳风栩是为她而死,是她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几人言她害了柳风栩也无甚差错。
这几人,是大哥的兄弟啊。
边境五鬼,看来,那时在蜉蝣城外救那两人的黑衣人就是大哥了。
心中有些缅怀往事,手上也有了动作。
这几人的武功在她看来太差了,她若拔剑恐怕不出五招。
可她不愿杀人,那便制住脱身吧。
想法一生,手上便换了动作。
手握剑柄,木剑剑鞘前伸半截将第一人制住。
手握剑鞘,往左一点,左侧人被制住。
手中用力,木剑出鞘半截,右边之人被剑柄打倒在地。
最后,转身木剑再度出鞘半截,随即收剑入后腰,拉起娟书琴的手就此离去。
“半刻钟后,穴道自会解开,以后若无必胜的把握,便莫要如此寻仇。”
小主,
白晓笠的声音有些悲伤,又有些感叹。
她一直以为没人记得柳风栩了。
当年结拜,从柳家大门走出之时,还记得柳家家主看柳风栩依依不舍的眼神。
可转眼间柳风栩逝去一年多,白晓笠也曾数次飞鸽传书给柳家,却始终没有回信。
所谓的亲情血脉也不过如此,白晓笠也只是感觉有些心寒。
可今天,她明白了,还是有人记得的,大哥的几个兄弟记得,这让她有些感叹。
白晓笠不会动手杀这四人。
只是,接下来的月余内,路上不时会受到这几人的骚扰。
这边境五鬼似乎很擅长与人玩捉迷藏。
这几日娟书琴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每每睡得正香之际,就会被白晓笠的动作吵醒。
这夜又是这样。
心底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
待白晓笠将人打发后脱身,娟书琴在一处小林中甩开了白晓笠的手。
“你就不能彻底摆脱了他们?你就不能让我安稳睡个觉?”
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娟书琴,白晓笠不知该如何安抚。
“我整日跟着你露宿山林,整日连觉都睡不好,你还瞒着我多少事?情人泪是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白晓笠听着娟书琴的喊叫声,也想将答案告诉她。
可真的该如此吗?
张了张嘴,忍住了。
可随着娟书琴再一次的喊叫声,白晓笠冲了上去。
“你中毒了,情人泪是毒,它让你忘了许多事!”
白晓笠此时的情绪比她还要激动几分。
“我找不到,书琴,我找不到解毒的办法。”
白晓笠的声音无比悲伤。
在现在的娟书琴印象中,白晓笠一直都是无所畏惧的。
不论是与人交手,还是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她都会挡在自己身前,自己只要乖乖躲在身后就好。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白晓笠如此之多的负面情绪。
“书琴,我找不到治好你的办法。”
“那边境五鬼,是大哥的兄弟,这世上除了我,只有那几人记得他了,我无法对他们出手。”
“书琴,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们回圣水教吧,好不好?”
听着白晓笠颤抖的声音,娟书琴有些茫然。
她一直不敢问,就怕答案自己接受不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中毒了,而她一直在想办法解自己的毒。
原来是自己拖累了她,反而是自己向她大喊大叫。
内心的声音还在蛊惑她。
“答应她,答应她,做教主不是你的梦想吗?有她在你身旁,何愁教主之位不是你的?”
你做梦。
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看着身前不断颤抖情绪激荡的白晓笠,娟书琴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我不会回去的,小笠,你一定要将我治好。”
简单一句话,让白晓笠一颗乌云笼罩的心重见阳光。
“我一定治好你,我一定治好你。”
可娟书琴已经听不到了,她昏了过去。
长叹一声,白晓笠止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她好像在抽泣,但她不会流泪。
她是个怪物吗?世间怎会有她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