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妖力驱策着大贝壳,慢慢的远离了此地,又像是感慨般说道:“很久之前,我从奴隶死斗场中逃出来时,浑身是伤,差点就死在涡流之中,当时是义父救了我。”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当时辰荣还未灭国,义父是与赤宸、炎灷齐名的大将军,他为了救我一个逃跑的妖奴,却被我刺伤。然而他毫不介意,看出我重伤难治,甚至以德报怨,传授我疗伤功法,还要带我去医治,不过我不相信他,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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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离寻也不管他是否可以听到,下意识的问道。
相柳沉默了片刻,又看向天边的圆月,似乎陷入了回忆:“后来我便去了极北之地,极北之地的雪,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雪,我在极北之地藏匿了百年,在义父教我的疗伤功法的基础上,自创了一套自己的修炼功法。我素日喜穿一身白衣,但是世人不知,那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手段罢了。在极北之地,白色,是最好的隐匿之色。”
离寻从未听他说过自己的这些事,认真的在他旁边聆听,想听他说更多。
然而,相柳却看向她,再没有继续。
离寻撑着下巴,看向他精致的侧颜,有些闷闷道:“后面的事情,我也大致能猜到。辰荣灭国,洪江率着一众不愿归降的残兵,躲进了深山。众叛亲离,孤立无援,只有某个九头妖,义无反顾的去帮助他。原本只是想单纯的报了当年之恩,却又被洪江收为义子。恩易还,情难偿,硬生生将自己套上了枷锁。”
“嗯?怎么不高兴了?”相柳见她的眉头紧蹙,温和的抚上她的眉眼,又接着说道,
“你身子还未好,不宜出来太久,我们改日再来。”
相柳说完,,又让贝壳船重新沉入海底。
回到海底之时,离寻还有些意犹未尽。她从未来过海边,更从未见过如此的风景。
相柳今日并未向上次那般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她疗伤,她看到他将自己轻轻的扶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拥自己入怀。
离寻的神魂站在旁边,她再次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心跳和他炽热的温度。
汹涌的灵力在他们的周身疯狂的涌动,又瞬间没入她的身体。
离寻看着自己的神魂,似乎更稳定了一些,不再如之前一般虚无缥缈,凝实了很多。
她知道,离她完全苏醒,又近了一步。
渡完灵力,相柳似乎有些不舍,临走之际,反复的回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