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见一面,很想很想。
这年的国庆他又回到家里,一个人帮老人收稻谷,依旧是那一亩三分地。
他感觉很累,某一年两个人,他感受到的只有欣喜。
这一年一个人,他只感受着太阳把自己毒死。
槐树不长了,太老了,路灯给换了,能很长时间都亮着。
田岸打宽了,庄怀吟跑得再快,也摔不着了。
某天庄怀吟依旧从田岸往另一条路,却感觉自己跑不动了,对啊,他不能跑,跑着跑着摔倒了,谁背自己回去啊?
打蒲扇时他奶无意间提起,“哪一年两个人的嘞?咋不带回家啦?”
真的只是无意间,因为她也发现那个“3”消失不见了。
他都忘记那位带过来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了。
庄怀吟只是笑笑,说:“琼宝一个人也可以啊。”
谁也没再提。
庄怀吟突然莫名很讨厌二楼自己的房间,于是再次大动干戈,大张旗鼓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
肆意挪动时他发现了放在大柜子里的某一个纸箱子。
最上面是一个书包,用了两年的书包,下面是“尘封已久”的书本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本一本地翻出来,全拿出来放到地上。
空气里夹杂着很浓的独特地书本味道,甚至扬起灰尘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形成通路。
不细想都记不清放了几年了。
他在自己笔记本的某一页看到了一封信。
棕色的包装,封面上写着庄怀吟——
那是庄怀吟在高二某一天,周红让他们写的,写得很顺,他过后看过一次,甚至为自己回了信,在情绪很不好的某一天。
他的手好像在抖,但最终依旧打开了。
信纸上的字迹规规矩矩,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他的思绪仿佛也跟着回到某一个阳光很好的中午……
彼时阳光实在耀眼,透过玻璃窗照在同学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