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日清晨。
高恒匆匆来了九皇子府。
“相爷,下官没用,至今……还没寻到三皇子的踪迹。”
“三皇子会不会逃到城外了?若顺着运河一路追去,说不定……”
“不用。”
李枫摆摆手:“金陵城太大,一个人像虫子一样苟活藏匿,没人能寻得到。”
“本相笃定,老三肯定没离开城!”
“刘全!”
“殿下,小的在。”
李枫背身负手,身影颀长:“传令下去,全城张贴告示!”
“寻个笔力丰盈的人,就写三皇子是个窝囊废物,不是个男人,苟苟藏藏不敢露面,实乃非大丈夫也。”
“若还算个男人,还承认自己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就出来与本相真真正正斗一场!别像一个苍蝇一样躲着……”
“是。”
刘全急忙去办。
……
彼时,城北凤鸣馆。
后院一间柴房里,李彻一身长袍,坐在冰冷的木凳上。
一旁的锅台还放着吃剩的半个窝头,以及半碗麸糠粥。
阿炎滚了滚喉咙:“殿下,这是第三日了,您日日这么清苦,受得住吗?”
“若不然我去柜台,叫些有油水的吃食来吧?”
“不用。”
李彻冷声拒绝:“住在柴房里,吃着有油水的东西,容易让人生疑。”
“窝头麸糠粥而已,本殿下又不是没吃过!挺住了,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老九不可能永远封城封船道,时间久了会引起民愤的……”
“是……”
阿炎应了一声,默默缩在柴堆里。
这几日,他的脸都瘦了好几圈。
而李彻双眼紧闭,回忆小时候在深宫中一人孤苦的日子。
那时候,养育自己的老宫女有时候不在,他就吃不上带油水的东西。
那些看笑话的宫女、太监,就给他冷硬的窝头,酸腐的麸糠粥。
直到他弱冠之年,渐渐走到了大夏皇的视野中。
大夏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李彻把握机会表现,日子这才好过了一些。
等他得了一点点势头,最先弄死的,就是那帮给他喂食冷饭腐粥的宫女太监。
思绪收回,李彻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