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眼睛瞪大,一时话都不会说了。
白子画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将人放到绵软的被子上,摇着头哑然失笑:“逗你的。”
他在床边坐下,忽然伸手变出一个长方形锦盒,神神秘秘的。
“打开看看。”
花千骨紧张地瞧着他,没接。
今日男人穿了一身对襟广袖白衣,长及膝的墨发用勾金丝白玉簪半披半束,胸前连着一串华贵的金色流苏,腰间束着宽边金腰带,说不出的清冷威严。
这到底是不是梦,白子画现在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花千骨脑子乱嗡嗡的,拿不准究竟该用什么态度在这诡异的情景下说话,万一说错了暴露了身份,这个梦境是不是就能解除了?又或者继续陷入下一个梦境?
见她失神,白子画捏住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语带疑惑:“小骨?今日是你的生辰,怎么心不在焉的?”
往常每每到了这一天她都会很高兴,基本不等他来就已经领着鹤儿下殿了,今早睡过头不说,还恍恍惚惚的,白子画有些担心是不是昨夜累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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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花千骨目光落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又向上移看他的脸,眉头越蹙越紧,眼神越来越诡异。突然,她甩开那只手往后一躺,拉过被子兜头一罩,心说快睡快睡,醒了就正常了,醒了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的这番操作把尊上大人看得直犯迷糊,他倾身过去,隔着被子拍她:“小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师弟过来给你看看?”
儒尊?儒尊不是一直在长留吗?该不会……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一声高喊,笙箫默人未到声先至,驾着祥云慢悠悠而来。
“师兄,千骨,你们弄好了吗?大家伙儿可都到了!”
白子画喊了声知道了,又转头拉小骨的被子,“小骨?”
别喊了别喊了,我听得见啊!被子里的花千骨紧闭着眼,银牙一咬露出半个脑袋,头顶上男人满含担忧的脸近在咫尺,冰凉凉的大手直接贴上她额头。
“我没病。”
花千骨拉开他,一脸无奈地坐起,“外面在做什么?”
什么叫大家都到了。
白子画答道:“你今天生辰,我放开了绝情殿的结界,幽若她们都上来了。”
那就是庆生喽?花千骨好想说她不想过生日,不想见客,只想赶紧一棍子敲晕自己好回去正常世界。
唉。
“别叹气,今天你可是寿星。”白子画笑着,在女孩唇上轻轻一吻,起身去给她拿衣服。
一触即分的感觉,花千骨却呆住了,手指愣愣抚上嘴唇,不敢相信刚刚主动吻她的人居然是他。
魔幻,太魔幻了。
每年花千骨的生辰白子画都会亲自下厨,今年也不例外,火夕等人早早缠着笙箫默上来,还未落地就闻见一股让人口水直流的饭香味,再一瞧院里的长桌,满满当当摆了三个,刚好坐满他们,忘忧酒什么的全管够。
“小归归~~”
幽若、糖宝、舞青萝三人喊着让人甜的发腻的称呼直奔院子里练剑的小仙童,仗着个子高把小小的白鹤归团团围住,笑魇如花地想尽法子诱他喊姐姐,好好的小仙女净成了隔壁家的狼外婆。
“……”又来了。
白鹤归无语地看着她们,收了剑,留给三人一个正气凛然的后脑勺。
“……”
真不愧是尊上的儿子,真不好骗啊……
花千骨正在屋里梳头发,一个紫铃兰流苏刚插上发髻,委委屈屈的白鹤归就跑进来抱住了她的腿。
“娘亲,幽若师侄又骗我喊她姐姐……”
每次都这样,明明是师侄却偏要翻身当姐姐,一个两个跟诱拐儿童的大灰狼似的,好坏喔。
爹爹说了,除了摩严师伯和笙师叔,全派上下都要管他喊一声小师叔,作为娘亲的徒弟,幽若师侄怎么能欺到他头上去呢?不对,大大的不礼貌。
花千骨低头看着男孩与白子画有八分相似的脸,心里的情绪复杂得跟越扯越乱的毛线团似的,半晌将人轻轻一抱安置在自己的腿上,面对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