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人也笑了笑,再开口的语调就变得平和很多,细品倒也称得上温和:“一生气就不好好说话,这也是你们家的基因遗传吗?”
“不清楚啊。”她依然遥遥望着远方,就是不看身侧的人,“要不劳您请几位来实验室配合一下,我研究研究?”
男人似乎是被她这话噎得不轻,却没有被气得当场就走。
他只是沉默了会儿,才缓声道:“你性子变了很多。”
“正常,打工哪有不疯的?”梦中的季令姝笑了下,理直气壮的样子令十六岁的入梦人感到无比熟悉,“别介意,最近偶尔会发个疯。”
“如果章先生实在介意的话,这边建议您加薪充值,升级一下会员权益。”她撑着护栏,语气轻快,“放心,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只要薪水给的够,想要什么人设我都能演。”
“……不用。”不知是被哪句话戳到了,男人的声音染上几丝笑意,缓缓荡至耳畔,似乎多了些人情味,“你这样就很好。”
然后季令姝听见梦里的那个她说:“有进步。”
“您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加钱,居然还夸了我一句。”
“不是……”
季令姝确信,她那句“有进步”大概是拍到马腿上了。
章先生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气场还变冷了些,突然问她:“你手上戴的什么?”
“平安绳。”听到这话,眼前画面终于有了变化,目光落在了手腕上,“我以前没有告诉过您吗?”
季令姝的感官顺着梦中人的视角,落在腕上的的平安绳上。
墨绿色的主绳掺着几股黑色,平结编织,中间穿着一只和田玉兔子。
梦中的季令姝似乎在发愣,入梦的季令姝亦是愕然。
看到兔子的瞬间,她心头一动,虚幻的梦境与现实交叠。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些,脑海却突然乱了起来。
海面风平浪静,季令姝的耳边却是一阵嗡鸣,眼前画面也慢慢变得模糊。
渐渐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彩,凄厉的哭声咒怨又响了起来,吵得她头疼脑胀,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
她的意识渐渐涣散,五感也在慢慢消失。
梦的最后,季令姝好像听见有人她说了一句“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