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廖起身,带着尚且沉思中的狼头族长走出圆屋,来到了小白的小屋前。
他没有直接掀开门帘进屋,而是站在虚掩的门帘外,将小白叫了出来。
“祭司大人?族长......”
小白右手攥着银色的拆信刀,左手握着一截大臂粗细,胳膊长短的木头,摇着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从屋里钻出来。
在看到身材魁梧的狼头族长表情严肃,眸中隐隐蒙着一层尚未散去的阴霾,站在吴廖的身后,她明显一怔,尾巴旋即停止了摆动。
吴廖不动声色地瞧见她手中那截木头,开口道:“小白,抱歉打断你手头的工作,我来是找你借用一下小刀,用完就立刻还给你,还有,制盐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产量够吗......”
在吴廖和小白交流的同时,狼头的目光扫过了小白手中的那把银色的小刀,小刀依旧如上次见到那般小巧又光滑,通体银光闪闪,散发着宝石般无暇的光泽,刀刃薄如蝉翼,没有丝毫破损,而那截已经被削去了表皮的木头,木头上有着一道道非常平滑的刀痕。
“......用水缸制一次盐,就能够让族人们吃好多天了,昨天制取的盐我都已经交给鳄老,让他给族人们分发下去。”
小白伸出右手,摊开掌心,吴廖探指,将银色的小刀收回裤袋。
“小白,辛苦了,制盐的事情还需要继续麻烦你。我和族长大人还有事情要去找鳄老,如果进展顺利,接下来这些日子,可能就需要用到更多的盐,届时,你要是腾不出手来,我也会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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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连连摆手:“制盐的事,祭司大人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要是真需要帮忙,会叫鹭来帮我的。”
吴廖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带着狼头向远处靠近树林的一侧的方形木屋走去。
目送一高一矮两道背影渐行渐远,直至被一栋栋尖顶的小屋挡住,小白忽然抬起右手,捂住了胸口,大口呼出一口气,晶莹剔透的汗珠从发际溢出。
“在看到族长的时候,简直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偷听祭司大人和鳄老谈话的事情,鳄老已经告诉了族长大人呢......”
在慈眉善目的鳄老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找到水潭边偷听完大部分谈话正在清洗摘来的药草的小白,温柔的告诉她偷听不是一个好习惯时,她的心脏都快从嘴巴里跳了出来!
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鳄老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在圆屋墙壁的外侧偷听得,又是怎么确定偷听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
“鳄老在吗?”
全部落唯一一间方形木屋之外,吴廖礼貌地站在兽皮帘虚掩的门前,等待鳄老先生的回应。
方屋由一根根没有去皮的粗壮木头嵌套搭建,虽然不大,不过十平之余,但却门窗俱全,一丝不苟,无论远观还是近瞧,都显朴素雅致。斯是陋室,却觉有灵。
而房屋的背侧,靠近树林的一面被清理出一片没有草叶的空地,空地的泥土已经沁满暗红,均匀的暗红已然和大地与草木融为了一体,空气中嗅不到半点血腥。
一根根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白色骨头贴靠木墙,整齐地码放在墙边,不显杂乱,不显血腥,洁白无垢,犹如一件件陈列的艺术品。
“祭司大人?刚刚才与您促膝长谈,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又见面了。哦?族长,您也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少顷,门帘浮动。
白发白须的鳄老从帘后走出,站在了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