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扭动脖子,大胆的将目光回望侧后方,任凭刀刃划过颈部的皮肤,强忍住疼痛的刺激而渐渐抽动的嘴角和眉梢,放任伤口越剌越长,越嵌越深!
若是继续下去,吴廖必将会自己划破自己的颈动脉,血溅当场!
狐急忙向吴廖视角的盲区撤后一步,逼迫动脉血管的刀也松了几分。
她懊恼又急迫地大声喊道:“你真不要命了么!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吴廖僵硬地吊起嘴角,浑身荡过触电般的酥麻:“怕啊,世界上哪里有真不怕死的人?不过,我继任的是嚎狼部落的祭司,嚎狼族的传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我死了,无论是胡狼族,又或胡狼族背后的金狮,还是你和你的妖狐族,谁也得不到我的传承,这样,嚎狼族就丢掉了这个烫手的标靶,我也不算愧对老祭司的嘱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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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的内心狠狠松了一口气!
因为如此一来,博弈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不怕狐着急生气,不怕她大声威胁要杀掉自己,就怕她不给任何反应!
粘稠的鲜血顺着伤口慢慢溢出,从锁骨流向衣襟,淌过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小溪。
狐握刀的手终于不再平稳,抵着的皮肤隐隐颤动起来,似在犹豫,但又不能放弃威胁:“你真的忍心让嚎狼族的传承就此断绝?!”
“有什么忍不忍心的?我本就不是嚎狼族的人,不是在嚎狼族长大的,嚎狼族的传承关我什么事?而且,现在的嚎狼族实在是太弱小了,还死死揣着这么一个要命的传承,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吴廖顿挫着语调。
“你觉得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还会放你活着离开吗?就不怕我杀了你之后,一气之下把嚎狼族所有人都拉过去给你作陪?!”
“想杀就杀呗,我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况且,我都死了,死后的事情就算我有心也管不了啊。”
“好。”
狐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刺骨的寒意逼退了夏日的余温,沿着吴廖的脊背向上蔓延。
“鹭还没有走远,没脱离我的控制,我现在就召她回来,当着你的面杀了她!如果你还不答应,我就挨个找上你熟悉的人!小白、库、狼头、安!我会当着你的面,用刀尖捅进他们的心脏!”
“那你大可试一试......”
骤然,狐察觉吴廖的背影一瞬之间僵硬又沉重,仿佛变成了一面散发着阴冷之气的铁壁,散发的寒意犹如一柄从后背穿出的利剑,直逼面庞,甚至比自己释放的杀意更盛!
“......只要你敢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半分,看我会不会拼上性命杀掉你。”
狐手中攥着的小刀陡然间颤抖起来,像是突然有了灵智一般,企图挣脱她的手心!
振动的力量越来越大,就好似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
咻得一声!
一道无形的巨力拍打在刀身之上!
狐的五指没有拦住翘起的刀柄,银晃晃的小刀绕着虎口脱出,在空中画过一道诡异圆滑的弧线,好像就要生出翅膀冲向天空!
然而,不一会儿,刀身一滞,仿佛脱力一般垂直地掉落在地上。
“这是!这是什么!”
狐在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神,惶然,她惊醒,从背后抽出弯月一般的银刀,重新圈住了吴廖的咽喉:“这难道也是神术?!”
“糟糕......”吴廖喘着粗气,努力压制住愈发昏沉的睡意。
“底牌已经暴露了!本来就要成功控制住余光中的这把小刀,却没想到,光是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就已经耗空了我所有的本源!”
但是现在不能表现出疲惫!
不能让她察觉出一点异样!
刚才那一下,应该已经震慑到了她!
可以利用这一点!
虚张声势——空城计也是一种计策!
吴廖立即调整好心态,沉声回道:“不错,这也是神术,你也清楚我可以无需念诵颂词就可以发动神术。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能够用那种方法威胁我么?你还觉得我没有办法杀掉你么?”
“那你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用?”狐努力维持着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