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为了不让自己摔倒,手死死的捏着父亲的衣襟,颤声道:“这是爷爷干的!”
“不是。”夏长河轻描淡写的后退一步,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道:“是我干的。这种东西,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
夏临渊不敢置信的看着夏长河,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能做出这种事。
恶臭味不断涌入鼻腔,夏临渊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一阵干呕,口中含糊不清的道:“为什么?”
夏长河面无表情,平时沉稳端正的脸此刻却显得冰冷无情:“异人界中守护和杀戮,不是冲突的,是并存的,你若想守护一些人,就必须除掉一些人。”
夏长河缓缓蹲下,在夏临渊耳边说道:“小渊,暗处不知道有多人在盯着我们。咱家自保有余,可要保护别家,谁能做到?”
不能做到,咱家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错都要杀我们。
夏临渊心里委屈,眼前模糊一片,豆大的泪珠滑落而下,浸入土地:“可我只是想要个妈妈...”
“我该有一个妈妈。”
夏长河没有回答夏临渊话,轻轻的将他抱起,随后抬脚默默地将人头踩入地底,盖上层土,轻声说道:“小渊,咱们回家吧...”
夏临渊沉默片刻,匍匐在夏长河的胸前,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闷闷地应了一声。
天暗成淡蓝色,晚霞宛若新娘害羞的躲在西山的背后,乡野安静而又祥和,一路上夏临渊都没有再说半句话,直到出了山林...
“父亲。”
“嗯。”
“您是不是讨厌我成为异人,学习异术。”夏临渊脸贴在父亲的脖颈小声问道,没等夏长河回答,夏临渊又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嘛?
今天的事情太不像您了。”
夏长河沉默不语,闷头向前走着,他走的很慢。
平时被忽略的田野草木都变的清晰了起来,夏临渊知道这是父亲在思考,所以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
月牙升天,银辉遍地。
夏长河忽然说道:“儿子,你练功痛苦吗?”
“还行。 ”
“但是你觉得值吗?”
“值得,我的筋骨更加强壮,学会了很多别人不会的东西让我非常充实。”
夏长河颠了怀中的夏临渊:“别人不会是因为他们学不会。
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人能学会,有人学不会,哪怕是皮外的异术,那些学不会的人还是学不会。这个问题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