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就这样看了顾晖许久。
顾晖等了又等,见他一句话也不说,等的满头雾水。
他自己也有事情要做,便乖巧地说:“昭哥儿,你先回去换衣裳,免得生病了。我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先回去做功课。你若有话想要对我说,晚些时候可以来找我。”
“对了,在功课上,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顾晖说。
在学堂里,他的成绩比顾昭更好,夫子也常常夸他。
顾昭重重地哼了一声,对他说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我才不会去求你!”
顾晖好脾气地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拉了拉书袋的背带,又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奶娘看着他小小的身影走向远处,也不敢多看,连忙拉着自家少爷回去换衣裳,唯恐当真把人冻出病来。
“哎哟,我的小少爷,您生什么气呐?”奶娘小声念叨:“如今秦姨娘在老夫人身边做事,有的是法子给您苦头吃,您与晖少爷交好,才对您好处。日后顾家若变了天,您……唉!下回您可得与顾晖少爷好好说话,别再与他置气啦!”
顾昭抿紧了唇,紧绷着小脸,没吭声。
小雪纷纷扬扬落下,将两串脚印都遮掩,落在树梢,屋檐,落在每一个人的肩上,也飘进了顾昭的心中。
……
隆冬季节,天越来越冷,每日晨起时就见天上飘着雪花,地上也积了厚厚一层的雪,每日天不亮,将军府的下人便要起来扫雪,免得人走过时会因此滑倒。寻常人滑倒了倒还不要紧,他们夫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一不留神,那可就要了命了。
只不过,顾宝珠压根不爱出门。
她恨不得从早到晚长在榻上,一步都懒得多动弹。尤其是近日越来越爱睡,屋子里被炭盆烘的温暖如春,她捧着游记读,看着看着,一不留神便睡了过去,再被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只不过,入了深冬,便又有事情要忙了。
今年,将军府上下早早开始准备过年的事情。
往年,只有魏屹一个人,他一个人过年,再怎么过也翻不出花来,在阖家欢乐的节日里,他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将军府里过年,反而显得格外冷清寂寥。去年过年,魏屹便是在军营里与其他将士一起过的,也算热闹。只不过,今年将军府有了个爱热闹的女主人,还有一个暂住的秦姑娘,是怎么也冷清不了了。
再说,要是魏屹敢将有孕的顾宝珠抛下,一个人去军营过年,只怕明年一整年都再也进不了卧房的门。
年关还未至,顾宝珠便开始准备年礼的礼单,主要是给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亲属,如江南徐家。年礼送去江南,路上奔波还要月余的功夫,所以要早早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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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都是舅舅他们给我送礼,如今我既成了家,也好给他们准备年礼了。”顾宝珠列了长长一串礼单,给魏屹看:“你觉得如何?会不会太多了?”
魏屹随意扫了一眼,也没看仔细上头写了什么:“不多。”
“是嘛,那就好 。”
顾宝珠提笔又往上刷刷添了两样:“舅舅们远在江南,没见过几面,他们却一直记挂着我,去年我给舅舅写信,在信中提了一句我娘的嫁妆,他们竟直接让舅母进京来帮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将我娘的嫁妆讨回来。我是该好好谢谢舅母的。”
“对了,还有燃哥儿,我再叫人给燃哥儿捎一些吃食去,他在京城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