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腹顶着太阳穴,又道:“且不说煞冥宗、十二罗蓿殿都是二品宗门,我们寒山宗和药宫才五品,难不成我一个长辈还要跑去东兴域杀两个晚辈?传出去成何体统?”
李硕面色不改道:“难道他们派宗中元婴境中期的弟子来秘境屠杀我们一众仅金丹境的弟子,传出去就合体统?”
“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见你师妹落泪就如有神助?敢和我开呛!”
月如冠阴沉着脸,目光如同剜人骨的刑具,恨不得在李硕身上刮下两块肉,尝尝是不是真那么热血澎湃不怕死!
李硕到底还是怕他,一腔孤勇瞬间泄了个干净,心虚地偏头躲避着月如冠的眼神,轻咳两声掩饰怂胆,“师父,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月如冠冷道:“杀鸡焉用牛刀?等各宗门盘算清楚,满腔怒火还轮得到我们寒山先出头?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师父要当黄雀?”
月如冠低声冷笑,眸光一片森然,不屑道:“黄雀?世人只知道这两句,却忘了后面的话,黄雀延颈,欲啄螳螂,不知弹丸在其下也,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
“四域大比自有他们好看!”
月如冠看青鸾还在哭哭啼啼,眉头一皱,语气却柔和了些,道:“这么大个姑娘还哭什么?有那力气不如好好养伤,等四域大比,你直接踩她周玉鸾脸上,不比求人来得解气?”
“可是江易…”青鸾攥紧衣裙,难以从愧疚中抽离道:“江师弟死了啊,师父,他才十四岁,就那么孤零零死在秘境里,连一具尸身都不能带回来安葬…”
“他死了,你也不活了吗?”
月如冠抬手解了徐长行身上的枷锁,“青鸾,江儿是我徒弟,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半点不心疼?但眼下不是你一句公道就能解决的!”
徐长行一看能说话了,怒道:“我看你就是不心疼!若不是你非要把他送去,他如今还好好待在紫竹山上!”
“我给过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