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的是这个,锅盖大的一面手鼓,折下一根柳枝来,碎布裹好了别伤着鼓面,就够了。平时听多了,在不在调儿的谁都能敲上一阵儿,门坎比三弦儿低多了,而且这东西它不炸耳朵,炸心。
哐哐一响,半条街的人心都跟着一蹦,全都得看他,这才是街边的活儿。
再说,逃难哭,那也分怎么哭。”
说着他拍着桌子打起了拍,一张嘴声没出口就打着颤儿:
“说起了我的家乡,小弟我眼不干,活生生地要哭断肠~啊,哎哎嗨呀
那里有森林和煤矿,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还有我那,生我养我,上了年纪的老爹和老娘~
可就在那九一八,侵略者(xrb)来到了松花江,
侵略者(xrb)他不是人,用大火,烧遍了村庄,
三老四少,奔走他乡,老少爷们儿,个儿个儿滴家破人亡啊~~~啊~啊哈啊~~~~
小弟我悔不该,魂飞胆丧,逃关内离了家乡,
一路上缺吃少穿,不苦不难↗↘~,最难滴我找不见~,跑散滴爹和娘
爹娘啊~~~不知二老,能不能逃得大难,哪怕是背井离乡……
想起了爹和娘↗怎么能够不悲伤,
在关内,望家乡,想爹娘想滴我,心烦意乱,眼泪汪汪要发狂啊~~
站街边唱小曲儿,为滴不是钱和粮,跪地叩首,求求过路的英雄汉,还请把我滴名扬↗~↘,
我大名关山柱,我爹名叫关海强,我滴娘↑李桂英↑,家有个关山林是我兄长,七八岁儿命~不强,遭了少亡啊~~哎哎嗨呀
人生在世,没有短长,盼只盼有一日,和爹娘二老,还能再聚一堂哎哎嗨哎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