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那好,你们一开张,我就天天来吃。”
王惠香:“只要吴县长赏脸,那我们的生意肯定红火。”
吴四:“哎呀,对了!我在这里当县长,我吃饭有个地方,买东西也有个地方,当东西也有个地方。好啊!来来来,我敬大家这一杯,我就回县衙门去了。”
大家起立:“干!”
吴四:“失陪失陪,我告辞了!”
吴四出门走近衣架,故作惊讶:“哎呀,我的衣服帽子呢?”
众人听到吴四找衣帽,纷纷离席出来。
众人:“哎呀,我的衣服帽子也不见了!”“嘿,我的衣服到哪里去了?”“怪事,收得这么干净!”……
小秧鸡、土包子从门外走进来报告。
小秧鸡:“吴县长,你的衣服帽子,我们收拾好了!”
吴四:“我的衣服帽子在哪里呢?”
小秧鸡:“吴县长,你喝醉了哦?你叫我们抱去当了嘛!”
吴四:“那他们的衣服帽子呢?”
小秧鸡:“嘿,是你叫我们一起抱去当了嘛!”
吴四:“哦,我是喝醉了!各位,你们的衣服帽子都抱去当了,还望各位自己掏钱去取回来!”
众人:“咹?你要我们拿钱取当啊?”
吴四抱拳:“今天,我吴四委屈大家了!既然大家有钱给我吴四接风,那么,大家肯定有钱助学。大家每人出20个大洋,为成都办一所抗战孤儿院,同时,也为全县贫困儿童办一所小学。这里,我就代表成都抗战孤儿和全县贫困儿童,向各位致谢了!我声明一下,我吴四也出了20个大洋哟!”
贾胖子跳了起来:“吔,吴县长,这恐怕不合适吧?”
吴四:“我看合适!非常合适!兴国安邦,教育为本嘛!”
众人目瞪口呆:“啊!你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オ
8、成都临夏街监狱门外 日 外
两个警察把刘善奎、郭驼背送出监狱大门。
刘善奎和郭驼背在监狱门前站了一下,不知是回家还是回警察局。
刘善奎板着脸,自言自语:“哼!严专员拿我们垫背,还是把我们放了!他又不说让我们官复原职,我们偏要回警察局去!”
郭驼背附和:“如果我不回警察局,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
刘善奎:“哼!严专员把我们悬起!我说,郭驼背,你那个嘴巴还是要闭紧点!”
郭驼背陪笑:“哟!刘局长,你怎么那么不相信人呢?”
刘善奎、郭驼背一前一后向临夏街头走去。
突然,街口人群骚动,有人在喊:“抓壮丁啦!抓壮丁啦!……”
刘善奎、郭驼背停下脚步,伸着脖子向人群那边张望。
一队国军从侧街跑出来,向临夏街跑来。
一伙士兵上前,扭住了刘善奎、郭驼背的胳膊,把他们拖走。
刘善奎大喊:“我们是警察!我是警察局长!”
郭驼背也大声喊叫:“嗨!你们抓壮丁,也要找准对象嘛!”
士兵甲:“你们不要冒充警察啦!蒋委员长号召,国难当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们还敢抗拒当壮丁?”
士兵乙:“我们不给他们说那么多!把他们拉走!”
小主,
一伙士兵推推搡搡地把刘善奎、郭驼背押走了。
9.华阳县衙门厨房 日ツ
吴四在厨房吃饭,吃了几口就心事重重地放下碗了。
土包子端汤上来:“吴县长,你才吃了几口,咋不吃了呢?你又想蓝凤了吧?”
吴四叹了一口气:“唉,蓝凤有孕在身,我叫她跟着我,她硬要和燕双飞一起去重庆找蓝贵龙。现在,也不知道她流落到何处去了?”
土包子:“她跟着燕班主,不会有事的。燕班主要去找蓝贵龙,谁知道蓝贵龙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要怄气,等你安顿下来,我就帮你去把她们找回来!”
吴四:“到哪里去找啊?你估计,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土包子:“听贾胖子说,蓝贵龙要去参军打日本鬼子。我听说,川军上前线,一般都走重庆水路,就是走长江三峡水路出川。”
吴四:“你说得对。我估计,她们可能追到重庆去了!”
10、川中丘陵山梁 日 外
一伙国军士兵荷枪实弹,押着一长串缚着双手的壮丁走在山梁上。
刘善奎汗流夹背,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行。
刘善奎看着身后的郭驼背,小声地说:“哼!我敢肯定,严俊夫那个老狗,怕我们揭发他偷卖鸦片烟的老底,把我们当壮丁卖了!”
郭驼背:“狗日的严俊夫,不是人!他把我们当狗,还把我们卖了!有朝一日,我们回到成都,把他龟儿子做了!”
刘善奎:“如果成都还是严俊夫当政,就是我们回去,我们也活不出来!我们不如上前线抗日,即使被日本鬼子打死了,也是为国尽忠嘛!”
郭驼背:“嘻嘻!你龟儿子思想还进步哩!我这都是第三次当壮丁了。前两次,我被拉了壮丁,都跑回来了。这一次,只要有机会,老子还会逃跑!我才不会把命丢在荒郊野外!”
刘善奎骂道:“你个龟儿子,连一点爱国心都没有!”
一士兵跑上来,阿斥道:“不准说话!你们想逃跑啊?老子一枪嘣了你!”
11、孙木匠家里 日 外/内
吴四带着小秧鸡向孙木匠家走来。
小秧鸡喊:“孙木匠!孙木匠!”
孙木匠内应:“谁呀?”
孙木匠戴着围裙,拍着身上的木屑走出来。
小秧鸡:“孙木匠,正在忙啊?吴县长来看你!”
孙木匠看见吴四走来,满面笑容:“哟!是吴县长来了!吴县长,你当了县太爷,还有空来看我们呀?”
吴四:“孙木匠,算起来,我们都是老相识了!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
孙木匠:“哎哟!不敢当,不敢当啊!我敢肯定,你是有事来找我!”
吴四和小秧鸡随孙木匠走进堂屋坐下来。
孙木匠:“你们坐一下,我去给你们烧开水!”
吴四:“不啦!不啦!我们把事给你说了就走!孙木匠,我们准备在你这里订做几十张课桌。时间有点紧,不知你一月内能否做出来?”
孙木匠搓着手:“这一响嘛,活路倒是不多。一个月最多只能做四、五十张桌子,多了就做不出来!我家里剩的木料不多,要到场上去买木料。”
吴四:“好!只要你一个月之内能做出四、五十张课桌,也不错!最好能提前一点交货!小秧鸡,你把图纸交给孙木匠。”
小秧鸡从公文包中取出图张,交给孙木匠。
孙木匠看图张:“哎呀!吴县长,你画的图纸,我看都看不懂。我就按以往的课桌做,行吗?”
吴四:“行行行!你把桌子做结实点!我先给你二十个大洋订金。你赶紧做!”
孙木匠:“哎呀!这是我一生中接的最大一笔买卖哪!吴县长,我谢谢你了!”
吴四:“到时,你要把娃儿送来读书啊!”
孙木匠:“那是!那是!只要吴县长吩咐,我送来就是!”
12、重庆教场坝军营 日 外
重庆教场坝军营戒备森严,卫兵把守严密。
蓝贵龙一身叫花子打扮,腰间系着谷草绳。他走到军营大门前,向军营里张望了一下,径直走进去。两个卫兵立刻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卫兵甲紧握步枪:“哎哎!干什么的?要饭到街上去要!”
蓝贵龙仰起头:“我不要饭!我找马团长!”
卫兵乙:“嘿嘿!你以为你是谁呀?马团长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蓝贵龙:“怎么?马团长就不能见吗?今天,我就要见马团长!”
卫兵甲:“不让你见,就是不能见!你想怎么样?”
蓝贵龙:“我就不相信,我今天见不了马团长!”
卫兵乙:“你站远点,要不然,老子对你开枪了!”
蓝贵龙:“你敢!你娃娃还嫩了点!”
这时,正好马团长带着警卫兵走向军营大门。
马团长看见一个讨口子与卫兵吵架,操着一口河南话,问:“哎,吵什么呀?”
卫兵甲:“报告马团长,这个叫花子硬往军营闯,说是要见马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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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蓝贵龙,说:“我就是马团长!你有什么事?”
蓝贵龙激动得立正敬礼:“马团长,我要当兵,上前线打日本鬼子!”
蓝贵龙说着,从破衣口袋里摸摸索索地掏出一封信,递给马团长。
马团长看信,脸上露出笑容。
马团长:“啊!你叫蓝贵龙,也是军人出身嘛!好好好!既然是老朋友惠远和尚介绍来的,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嘛!”
蓝贵龙兴奋地:“马团长,几天前,我是军人。现在,我是一名逃犯。你敢不敢收我?”
马团长:“那要看你是什么逃犯!像你这样的逃犯,又是我的老朋友介绍来的,我当然敢收!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蓝贵龙又立正敬礼:“谢谢马团长!要说要求,我没有什么要求!要求只有一个:当兵打仗!官嘛,我是已经当过了。我请求马团长,给我一个能带兵打仗的职务!当然啦,我不能夺了你马团长的饭碗!”
马团长:“中!爽快!蓝贵龙,我就不称呼你以前官衍了!我团是新兵训练团,三连连长的职位还空着。我就封你一个连长。你不会有意见吧?”
蓝贵龙又是一个立正敬礼:“是!我没有意见!我是马团长的兵,今后我听马团长指挥!”
马团长:“蓝贵龙,我们这个团,随时都可能开赴前线作战,你不会怕死吧!”
蓝贵龙:“嗨!马团长,我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我如果怕死,就不会来当兵!”
马团长:“中!你正是我想要的兵!勤务兵,你领蓝连长去吃饭、换衣服。晚上准备点酒菜,我要和蓝连长叙一叙!”
勤务兵跑上来,向马团长、蓝贵龙敬礼:“是!”
蓝贵龙:“报告马团长,我出门前带了一把手枪!”
蓝贵龙从破衣服贴身处掏出一把手枪来,呈到马团长面前。
马团长笑了:“免收!免收!那我就不再给你发手枪了啊!”
蓝贵龙转身,向傻站着的两名卫兵立正敬礼:“你们是军人!不让我进军营,是你们的职责,我向你们致敬!”
两个卫兵慌忙还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13、 惠香饭馆 日ツ/外
在华阳县城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惠香饭馆”匾额份外醒目。赵耀祖和王惠香开的“惠香饭馆”已经开张。夫妇俩笑容满面,正在招呼客人。贾胖子、贾太太、赵洪顺和孙木匠等一批客人正在用餐。
吴四走进饭店,向大家拱手致意,众人纷纷起立。
王惠香笑迎:“哟,吴县长,今天有空来给我们捧场呀?这里请!”
吴四拱手道:“你开馆子,我哪能不来照顾生意呢?”
王惠香:“有劳县长光临,那就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