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憨锤子《写下雪山下的成都19》

四川憨宝 红星熊猫 6814 字 22小时前

第十九集

1、专员公署办公室 日ツ

严俊夫瞪着冷秘书:“常言道:无风不起浪。这么大的事,都登在《中央日报》上了,你还不知道?你这个秘书,是咋个当的哟?你说!你肯定知道一点蛛丝蚂迹嘛!”

冷秘书为难地:“严专员,这事叫我咋好说嘛!你回去问问宋太太,她可能知道……”

严俊夫惊诧:“你说,宋太太怎么啦?”

冷秘书低头:“小人不好说!”

严俊夫:“啊,我记起来了。她有个大哥在中央财政部供职!好哇,老婆子,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竟敢把财政部拨的抗战孤儿救济款独吞了!”

严俊夫从冷秘书手中夺过报纸,撕得粉碎,扔到地上。オ

2、吴四家厨房 日ツ

吴四招待蓝贵龙、小秧鸡吃饭。蓝凤站在一旁斟酒,土包子忙着上菜。

吴四笑着,举起酒杯:“来来来!小秧鸡,今天略备薄酒,给你压惊。贵龙兄弟,你就同请!”

小秧鸡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谢谢二位大哥!两位大哥,我一端起酒杯,就想起雷老大,他死得好惨啊!”

小秧鸡眼含泪水。

蓝凤:“小秧鸡哥,你不要哭,我哥会给雷老大报仇的。”

蓝贵龙:“小秧鸡呀,你先在吴大哥手下干点事。你要随时留意刘善奎的动静。你们要明白,刘善奎目前是严俊夫的贴心人,帮他打理鸦片生意。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这次出钱,为雷老大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丧事,本想得到雷老大藏的两坛金银,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结果被吴大哥,还有你和陈半仙促弄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说不一定,他正在找你们的岔子,趁机报复你们。你们千万要注意!”

吴四:“这一点,我们有心里准备。这次给雷老大办丧事,刘善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小秧鸡:“嗨,蓝大哥,刘善奎帮助严俊夫做鸦片生意,他以为我们不知道。只要我们探准他们运送鸦片烟的消息,我们就告诉你。你如果把刘善奎抓住了,让他龟儿子给雷老大抵命!”

蓝贵龙:“要干这种事,必须十拿九稳。否则,自己的命丢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小秧鸡:“我们听蓝大哥和吴大哥的!蓝大哥,吴大哥,我代雷老大敬你们一杯!”

蓝贵龙:“喝!喝!喝了我们都去看双飞排的《丐王》!那出戏,是专为雷老大排演的。”

3、惠香商行 日ツ

赵耀祖、王惠香的“太和洋行”,已更名为“惠香商行”。

赵耀祖、王惠香正坐在柜台边喝茶。

赵洪顺在长衫下藏着什么东西,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赵耀祖:“爹,你又偷了啥东西走呀?”

赵洪顺站住:“耀祖,你的话,咋说得这么难听哟?我是你爹,我会偷你啥东西?”

赵耀祖:“你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了,你当啥爹哟!”

赵洪顺:“耀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就是好烧两口烟!”

赵洪顺比了一个烧烟的动作。

赵耀祖:“那咋行呢?你把东西拿出来!”

赵洪顺:“我肯信,你还敢来搜你爹的身啊!”

赵耀祖站起来:“你都不要面子,我就是要搜!”

赵耀祖与王惠香一起冲上去,抓住赵洪顺搜查。

赵耀祖从赵洪顺口袋里拿出一些金银首饰:“你还说没有偷,你看这是什么啊?”

王惠香大声喝斥:“你真是老不要脸!你把我的胸罩都拿去了!”

赵洪顺忸怩作态:“惠香,你说话文明点,莫大莫小的,成何体统?”

王惠香:“你以为你要脸啊!你这个当公公的,还想扒你儿媳妇的灰!你要脸啊?”

赵耀祖:“你把家里的东西偷出去当,你还卖了祖屋,想用钱去买燕双飞,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洪顺:“爹的事,你少管!如今你翅膀硬了,敢打老子的翻天印!”

赵洪顺慌忙逃走了。

赵耀祖坐在椅子上,叹气:“唉呀!我这个爹啊!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好好,你走远点,再不要回来了!”

4、成都悦来茶园戏台 夜ツ

舞台前的幕布徐徐拉开。

燕双飞走出来讲话。

燕双飞:“父老乡亲们!今天晚上,我们燕家班将新排的一出川戏奉献给大家,叫做《丐王》。这个戏,是纪念前不久死去的丐帮头领雷老大的。雷老大是成都出名的一代丐王,他为了丐邦的生计,拦劫鸦片烟贩子的烟土,被恶人枪杀。我们排演《丐王》这出川戏,就是要大家永远记住他。谢谢!”

蓝贵龙、小秧鸡、蓝凤、土包子等人,在台下热烈鼓掌。

坐在台下的观众,也跟着热烈鼓掌。

5、成都悦来茶园门口 夜 内

在悦来茶园门口,吴四碰到进园看戏的赵菲菲。

赵菲菲:“吴大哥,你看见我们转载《中央日报》的消息了吗?”

吴四:“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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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菲菲:“这则消息刊出来后,成都市民反响强烈。大家都在追问,中央的专项经费300万元到底哪里去了?”

吴四:“这件事,肯定会引起严俊夫和宋良玉的紧张。他们会追查消息的来源,你可要注意啊!”

赵菲菲:“他们如果把我查出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吴四放低声音:“最近,你我都要低调些,最好不要在公众场合露面。”

赵菲菲:“那中央财政部拨的经费就不追了!”

吴四:“不是不追。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赵菲菲:“什么方式?”

吴四:“菲菲,中国官场上的事情很复杂。他严俊夫即使想独吞这笔拨款,也吞不了!我来给你摆个龙门阵:我住在乡里的时候,有天夜里,一条蛇从墙上爬下来,我用竹竿去打,它又缩回去了。后来,我到处搜寻,从衣柜底下又搜出了一条蛇。我知道这条蛇,可能不是墙上的那条蛇,但我还是把它打死了。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赵菲菲:“吴大哥,你说的话,我咋听不懂呢?”

吴四:“我是说,你要注意另外一条蛇!”

赵菲菲:“吴大哥,这下,我似懂非懂了。”

吴四:“我听说,严俊夫要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他要号召成都老百姓捐款捐物,支援国军在前线抗日作战。在这个记者招待会上,你不要提问。你可以动员其他记者提问,把财政部拨款的事提出来。”

赵菲菲:“啊!我知道了。”

吴四:“菲菲,你记住,你在发稿时,要尽量多写些其他记者的提问。总而言之,此事非同小可,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处处提防才是!”

赵菲菲:“吴大哥!谢谢你的提醒。”

吴四:“你不要客气!双飞排演的《丐王》,马上开演了,我们进去看戏去。”

6、严俊夫宅 夜ツ

严俊夫和宋良玉坐在椅子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

严俊夫:“老婆子,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我知道,你的大哥在财政部做事。十之八九,他是把钱拨给了你!你说哇!”

宋良玉:“嘿,中央政府拨款,从来都是公对公嘛!我还想问你,你把钱藏在哪里去了?”

严俊夫:“你不要污赖我!我从来就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向中央财政部打过报告!”

宋良玉:“既然你没有拿到钱,那你着啥急呢?”

严俊夫:“我不着急,可是那些记者把这件事通到《中央日报》上去了。成都《新新新闻》又转载。现在,他们抓住我不放呀!”

宋良玉冷笑:“你心中无冷冰,还怕吃西瓜啊!”

严俊夫语气缓和了一些:“老婆子,政治上的事,你不懂。《中央日报》登的那篇文章,已经明明白白地写着,中央财政部拨款用来开办抗战孤儿院。这件事,不是你办的,还能是谁办的?我给你说,成都开办抗战孤儿院是一件好事,我支持你办。但是,你办孤儿院要明来,不要以它的名义向中央要钱,钱却落到你口袋里去了。中央的拨款,是要讲程序的。如果上面追查起来,你我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宋良玉想了一下:“那我就实话告诉你,那笔中央拨款,是我以成都专员公署要的,用来开办成都抗战孤儿院。我为国分忧,为抗战出力,你该为我担当一下责任嘛!”

严俊夫站起来:“哎呀!你是闲得无聊,无事找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啊?”

宋良玉:“我有私心怎么哪?现在,假借抗战发国难财的人还少啊!政府的钱,那些政府高官吃得,我们也吃得!”

严俊夫:“我问你,你要吃钱,你咋把成都专员公署牵扯进去呢?”

宋良玉:“这个你就不要问了。那些记者如果追问,你就担当一下嘛!难道还有人来查你专署的账?”

严俊夫:“老婆子,你说得轻巧!事已至此,回避是回避不了了!我只是想,想个什么办法,尽快平息这场风波。如果不尽快平息风波,你叫我咋下台嘛?”

宋良玉:“这事,你召开记者招待会时,如果有记者问起,你就承担一下嘛!”

严俊夫:“老婆子,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这件事露了底,你我都担戴不起啊!”

宋良玉火了:“嗨!会露啥底?我担心的,倒是你的鸦片烟生意!你要把那里捂紧点才好!”

严俊夫:“你把我抛出来,那我这个专员还咋个当啊?”

宋良玉:“那再让我想一想。”

7、贾老板当铺 日 内

贾胖子一家正在屋里聊天,赵洪顺也在桌子边坐着。

贾胖子笑问:“赵洪顺,赵镇长,你被儿子、媳妇撵出来了?你也是,你操得嗅!现在以偷儿子、媳妇的东西过日子,也活得太窝囊了!”

赵洪顺从内衣里往外掏东西:“贾老板,你别笑话我了!这人一走霉运,喝凉水也卡牙齿啊!你看,还剩下一点,没被他们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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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顺拿出手饰看。

贾太太奚落道:“剩的是啥呀?该不是乳罩、内裤吧?那些东西,我们铺子不当!”

赵洪顺一扭脖子:“啧!你真会开玩笑!我拿妇人那些脏东西干啥?这是一副金耳环,当几个银元总可以吧!”

贾胖子拿过金耳环,掂了掂:“我说,赵太爷,你这是亏心事,我都不想做了。我看在你从前当镇长的份上,给你说清楚,这是最后一回啊!”

赵洪顺:“行行行!我也是真的回不了儿子、媳妇的家了。我当了钱,就去烧几口大烟,抱到枕头睡一夜,明天还是回华阳老家去当镇长。”

胖墩好奇地望着赵洪顺:“嘿,妈,这个老头才怪,他说要抱着枕头睡!”

贾太太:“你娃娃家,不要多嘴!这是怪话!小娃娃要学好,不要学这个老头子。”

胖墩:“妈,我才不抱着枕头睡哩!”

贾太太:“你再学嘴,我就撕你的嘴巴!”

赵洪顺:“唉,贾胖子,古人说得好: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我看,你还是回乡下去继续当县长算了!”

贾胖子:“那个县长没当头!我刚刚才把当铺开起来,回乡下去干什么?”

赵洪顺:“那天陈半仙给你算命,说你还要蚀财!你呆在成都做啥哟!”

贾胖子盯着赵洪顺:“咹?你咒我啊!”

8、专员公署办公室 日 ツ

严俊夫坐在太师椅上,认真听刘善奎汇报。

刘善奎站着,谦卑地问:“严专员,这几天,成都已经风平浪静了。你看,那批货(鸦片),该不该出手了?”

严俊夫摆手:“不不不!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越是风平浪静,越容易出事。说不定,你刚拿出去卖,正好上别人的圈套!”

刘善奎诉苦:“可是,兄弟们吵手头没得钱化啊!”

严俊夫:“没钱花,也忍着!也许有人正在抓我们的把柄啊!”

刘善奎低声问:“呃,严专员,我觉得,吴四这个人,我们应该防着点哟!”

严俊夫:“嗯。你也有所察觉啊?我告诉你,我严某人早就注意到吴四的一举一动了。我老婆子把燕双飞抓了,叫吴四派人去人市上卖,又被蓝贵龙抓了,最后反成了蓝贵龙的婆娘!你说,这事蹊不蹊跷?可是,这个人有我老婆子护着,现在还难下手哩!再说,我们也没有拿到他的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