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嫂嫂,你此言差矣!我武二郎生就一副红心肝,哪来的黑心肝呀?”
潘金莲(川剧腔):“叔叔啊!(唱)叔叔肠子生得烂,你把奴家卖街前。”
武松唱(川剧腔):“阴差阳错天有眼,郎才女貌配姻缘。”
潘金莲唱:“你大哥他是估着干,我是哑巴吃黄连!”
蓝贵龙拍掌大笑。
吴四唱:“劝嫂嫂你就将就点,退后一步自然宽!”
潘金莲唱:“如今生米成熟饭,”
武松:“嫂嫂喂!(唱)要生气你就砸坛坛!”
蓝贵龙和士兵们跺脚大笑。
オ
15、张云天宅客厅 夜 内
严俊夫和宋良玉和张云天、徐家惠打着麻将。
严俊夫高兴地叫道:“开杠!”
严俊夫正要摸杠,突然牌被袖子扫倒了。
严俊夫自言:“嗨!我今天晚上第一次开杠,牌就被袖子扫倒了,真是倒霉!哎,我今天打牌咋这么不吉利?”
宋良玉:“摸哟!你扯啥把子?啥子吉利不吉利?不就是输了几个钱吗?”
严俊夫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哎,不打了!我要回公署去——冷秘书,备车!”
宋良玉一把推倒麻将牌,愤然:“神经病!”
徐家惠盯着严俊夫:“哎,严专员,晚上还要办公啊?”
严俊夫:“这几天,公务事多,有时晚上只得加班。”
张云天:“那我们改日再打!”
严俊夫向大家拱手:“对不起!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16、成都城门洞 夜ツ
雷老大被丐帮抬了回来。他身中数枪,已经奄奄一息。小秧鸡正为他洗伤。
雷老大有气无力:“兄弟,你,你不要洗了。恐怕我是活不成了。……”
小秧鸡眼里含着泪:“老大,你要有信心,我一定给你治好伤!”
雷老大有气无力地:“我,我自己知道,我的伤势。我死后,你找副火匣子板板把我埋了就是了。你去找吴四,吴大哥,给他说,蓝贵龙,现在已经靠不住了!他讨了燕双飞,就被她迷倒了,不认朋友了!……”
小秧鸡哭着:“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的伤!你千万不要说泄气话……”
雷老大:“我,我,吊不上……来……气啊……”
雷老大两脚一蹬,死了。
丐帮们大哭起来。
小秧鸡脸上挂着泪水,伸手给雷老大合上眼皮。
17、成都警察局办公室 夜 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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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善奎匆匆忙忙地走进办公室,立刻抓起电话机摇起来。
刘善奎:“喂!喂!严专员,我们在郊外路上,遭遇拦截了!我调查清楚了,这次拦截行动,不是城防司令部干的,是丐帮干的。他们想劫皇杠。货吗?没有损失。开始的时候,他们是钩了一担货走,可是我们一开枪,那担货滚在水沟里了,又被我们捞回来了。我们穿的便装,天又黑,没有暴露我们的身份。是,是!一定保密,不准走漏风声!是,我先把货藏着,等风声过了再说。请你老人家一百个放心好了!”
刘善奎放下电话,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
刘善奎(心声):“嗨,我们运货的事,咋被丐帮知道了呢?哼!这邦渣子,还敢来和我刘某人扳手腕,真是自不量力!不过,这消息传出去,事就可能闹大了!……”
刘善奎大声呼叫:“郭驼背!郭驼背!”
郭驼背应声走进办公室,笑嘻嘻地:“刘局长,还有事啊?”
刘善奎坐直身子:“郭驼背,今天晚上的事,你嘴巴要牢啊!千万不要向外人透露风声!”
郭驼背:“刘局长,你放心!这事重大,我对谁也不会透风的!这点,我懂!”
刘善奎:“我就怕你那张乌鸦嘴!明天,你去城门洞看看动静。我料想,那些叫花子翻不起浪来!”
郭驼背:“我估计,今天晚上我们开枪打到人了。如果把雷老大、小秧鸡打死了,那些叫花子没有头了,他们也就散伙了!”
刘善奎:“哎,我给你说清楚,你一定不能向外透露这是我们开枪的!至于丐邦死没死人,你明天去打探一下,情况就清楚了。”
郭驼背:“呃,刘局长,严专员对我们有赏无赏呢?”
刘善奎:“哎呀!你就想着钱钱钱!现在哪里是说有赏没有赏的时候呢?先揩屁股要紧!这种事,只要漏了丁点儿风声出去,你我的脑壳就保不住了,连严专员也脱不到爪爪!”
郭驼背:“我们提起脑壳给他干,他以后应该给我们奖赏!”
刘善奎有些不耐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回去吧!”
郭驼背迈着碎步,走出了办公室。
18、成都城门洞 日ツ
吴四一身便装,伏在雷老大身上哭泣:“雷老大,我来晚了,对不起你啊!……”
小秧鸡伤心地哭着,说:“吴大哥,雷老大临死时,说蓝贵龙变心了,他讨了婆娘就把朋友忘了。他叫我把他埋了,再来找你。如今,这世上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
吴四拉住小秧鸡的手:“兄弟,你放心!我有饭吃就有你的饭吃。你说说,雷老大到底是怎么被刘善奎打死的?”
小秧鸡:“刘善奎和柳妈,早在暗中做鸦片烟生意,赚了大钱。昨天上午,雷老大去求蓝贵龙合伙,去抢刘善奎的鸦片烟担子。可是,蓝贵龙晚上一心要去给燕双飞捧场,不肯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只好自己干了。谁知道,刘善奎的快枪多,把雷老大打中了。他昨天半夜里就咽气了。”
吴四:“嗨,这哪里是刘善奎的生意,这是严专员的生意。他蓝贵龙咋敢和你们一起去呢?”
小秧鸡:“吴大哥,雷老大死了,连个火匣子板板都没有……”
吴四想了一下:“雷老大没有棺材,得想办法呀!雷老大的丧事,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办得热热闹闹的!你们丐帮的人,都要披麻戴孝。另外,纸人、纸马、灵房子、灵幡、锣鼓、唢呐都要有。雷老大是成都一代丐王!要让老百姓都知道,叫花子也是人哪!”
小秧鸡:“吴大哥,你说得好轻巧!我们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哪里去找钱啊!要按你说的去办,不说多,少说也得要一百块大洋!”
吴四:“小秧鸡,你别担心!钱嘛,是人找的。你只管办丧事。你给弟兄们先打声招呼,在雷老大办丧事期间,一律不许生事!只要你们不生事,刘局长也就没有借口找你们的麻烦!他不敢把做鸦片烟生意的事,自己给捅出来!”
小秧鸡哭腔:“大哥,我听你的!”オ
吴四凑近小秧鸡的耳朵,面授机宜。
小秧鸡顿时露出一丝笑容,不停地点头。
19、城门洞扯谎坝 日 外
陈半仙把算命摊子摆出来,又把店招插在旁边。
小秧鸡操着双手,脸色阴沉地走上前来,叫道:“陈半仙!陈半仙!”
陈半仙转过身来,从老花眼镜缝隙中看着小秧鸡:“啊!小秧鸡,你这么早啊?”
小秧鸡央求道:“陈半仙,雷老大昨天晚上被刘善奎他们打死了!吴大哥叫我来找你,请你帮个忙……”
陈半仙叹了一口气:“唉!你们丐邦与我为邻这么多年,虽然我们没有深交,但也是一邦穷朋友。雷老大英年遭此灾祸,可惜呀!可惜呀!吴副官要我帮你们忙,不知老夫能否帮得上啊!小秧鸡,你尽管说!”
小秧鸡走近陈半仙,凑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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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半仙把老花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思索了半天,最后笑了起来。
陈半仙:“哎呀!我就说过,吴副官胆子大得偷得到牛了!也亏他想得出来!老夫一辈子在给人说谎话,这一次,我就帮助你们说个大谎话!如果说砸了,大不了我挪个地方,再摆我的算命摊摊!”
小秧鸡向陈半仙作揖:“谢谢陈半仙!”
20、城门洞扯谎坝 日 外
小秧鸡刚走,郭驼背就背着双手,踱了过来。
陈半仙手捧黄历,正在看书。
郭驼背笑嘻嘻地:“陈半仙,生意好啊?”
陈半仙抬头看了一眼郭驼背:“啊!郭班长!算命呀!”
郭驼背:“陈半仙,你不是早说过吗?我郭某人的命孬得很,没算头!我现在不是郭班长了,是郭警司!郭警司!”
陈半仙:“啊!郭警司!你把黄皮皮换成黑皮皮了。你有空来逛街啊?”
郭驼背:“不是逛街,是巡逻!维护成都社会治安!呃,陈半仙,听说丐邦的雷老大,昨天晚上被人打死了,咋现在没有动静呢?”
陈半仙:“他们忙着准备办丧事,哪会有动静啊!”
郭驼背不屑地:“哼!叫花子办丧事,他们有钱吗?”
陈半仙:“他们有没有钱办丧事,我不知道。不过,听一些叫花子说,他们要给雷老大办一个热热闹闹的丧事!”
郭驼背:“他们吹牛,又不要本钱!”
陈半仙:“他们再没有钱,也有一些底子。你知道,雷老大过去也是黑凤寨土匪里面的一个人物。他们抢人、拉人家肥猪,搞到了那么多金、银财宝!不管怎么说,他也会分到了一些金银。”
郭驼背:“我也入过他们的伙,搞了不少钱是不假。”
陈半仙:“那你分了多少呢?”
郭驼背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加入,蓝贵龙就宣布散伙了。”
陈半仙:“听说雷老大藏了两坛金银,但不知道他埋藏的地点。雷老大临死之前,留下一张藏宝图,现在在小秧鸡手里。他正在寻找人合伙找宝哩!”
郭驼背惊诧:“啊!有这等事?你会不会又在扯谎?”
陈半仙:“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我又不想跟小秧鸡合伙找宝分银子,我扯慌做啥?郭警司,我也不跟你扯闲谈了,我要做生意,挣几个稀饭钱!不然,我今天中午就要饿肚子了!”
郭驼背:“好好好!你做你的生意,我也要到街上巡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