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可以像白师兄那么轻松了,只需要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每天闲晃,也不会担着朝夕之间失去性命的风险。
再说,如果是内门,或许有些特殊的法子,可以轻易地解决自己现在关于万年春的困惑。但是,司徒苑没有机会去求援,这小小的蛊毒怎能难倒她。
再也找不到石榴红那样好的「容器」了。
万念俱灰中,她居然开始想念石榴红的笑容。
司徒苑不喜欢同他人来往。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个人销声匿迹归隐山林,远离人群鸥鹭忘机。
这些日子,除去日常事务,和她单独说话最多的好像就是石榴红。
无论如何,石榴红都会使尽浑身解数同她一来一回地对话,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也很美,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配合自己过。
过去,每次去见她,石榴红好像都是笑眯眯地等着。
即便她连一分钟都撑不过去,石榴红也只会误认为是自己害羞。
无论怎么用情绪调动她,石榴红都不受蛊毒干扰,永远面带微笑。
石榴红是完美的。
多么完美的一个「容器」。
司徒苑闭上双眼,顶着黑眼圈,回到自己的房间,熬着继续开始研究。
…………
时光荏苒,杏历辛丑年金秋。
「火币」的事已经彻底过去了。
坊间百姓,几乎也没人再聊起死去的花魁「石榴红」,和另一个失踪的前花魁「夏岩秋」。
绣春楼的饼儿只觉得大快人心,依旧天天在河畔串门。
人间风月无边,天涯何处无芳草。
杏倚楼已经开始翻修,王兰仙打算重振旗鼓。
有时候,杏花村街巷的角落里,还会扫出一些被丢弃的杏倚楼的美人画片。
花见愁每当看到石榴红的画片,就会捡起来,默默擦干净灰尘,笑着收好。
花见愁带着一大堆好吃的和杏花糕,打算即刻动身去栖梧村找石榴红。
他还带了一对大雁的琥珀耳坠,还有一只镌刻着石榴花果纹的金镯。
在取定首饰的地方,他被掌柜的调笑要去给哪个姑娘下聘礼。
“小花爷,您今儿这衣裳真齐整,新看上了姑娘去见她的吧?”
“是啊。”花见愁心情很好。
过会儿,他犹犹豫豫地蚊子哼似的补充:
“不是新看上,是以后都不会看上了。”
“啊?”
“我……小爷我,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又看上了一朵……过些日子玩腻了就……”
“哦?我就问问。您怎么脸红成这样。”
掌柜的很奇怪,将首饰打包好,递给花见愁。
“那新看上的漂亮么?”
“当然漂亮!!”
掌柜的见他神色变幻莫测,恍然大悟,拿出了老一辈心领神会的表情:
“您,该不是去下聘礼的吧。”
花见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满脸通红地悻悻逃走了。
掌柜的感到很稀奇,真是怪事儿,小花爷竟然还会有这副模样。
花见愁身轻如燕,哼着小曲儿,拿着满满一大包行囊,刚准备上马车。
他马上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这边!”
“这边!”
他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行官兵团团围上。
身上背着太多行囊,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是六扇门的人。
…………
路上,花见愁被六扇门的抓个正着。
他一路被押到京城。
是几位千金的父亲共同上书,要将花见愁斩立决。
那些千金这时候还在为他求情,父亲们都气疯了。
他们对他恨之入骨,这么些年,总算把这个混小子抓住了!
白家开阳派那边听说了消息,也抵不住这么多家的共同压力,只得保持沉默。
再也无人可以保他。
还有这些年曾包庇过、替他藏过身的人,也要一并抓了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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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波人被跟随着花见愁被送了进去,身陷囹圄。
审判的地牢内。
“己亥年春天,你在杏倚楼,那次藏在哪了?”
“是否和死去的那个花魁石榴红有关?”
花见愁咯噔一下。
他已经历了反覆数次的拷打与审问,本来已经身心麻木。
忽然听到她的名字,他心下慌神。
自然,六扇门的人和民间百姓一样,根本不知道那次火灾中自缢身亡的人是夏岩秋,而以为死的是石榴红。
毕竟,只有白家和阴门百家的一些关键人物,才可以知道上面这件事。
他绝对不能报出石榴红的名字,否则石家接下来会被影响。
如果说的话,还藏在栖梧村的她和她的家人,以后可能会有危险。
何况,官府那些倾心于他的千金们,嫉妒心可不得了。
真知道了,后面都不知道会对石家干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