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情继续喝茶,见怪不怪地幽幽道:“怜珠剑的存在本身也一样瘆人。你别是对这种古怪东西羡慕了,琼宇兄。这灵物如今变得如此邪性,都是这么多年吸收了太多人的欲念而导致的呀,指不定会收取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呢。”
白琼宇感觉有理,但在众人面前挂不住面子,顶了下嘴:“蓝情啊,我可没羡慕什么土币。我们白家内门一向替天行道,只想着把这邪物早日收下,除之!”
他说完还轻锤了一下桌案。
花雨双眼亮晶晶的,根本懒得隐藏向往的模样:“哇~那我想要一个花容月貌总不过分吧。土币也会有求必应?”
白玉楼笑答:“是呀。土币的话,理应是‘世俗愿望皆可’,只是持有者要付出同等代价罢了。”
他继续念道:“土币,目前的基本定位是在广陵夏家,也是「四大阴门」之一。夏家世世代代把自家的女儿们都卖给牙婆,要么给人做妾,要么去当军营中的舞女,要么送去秦楼楚馆,男孩儿则留下悉心培育;搞得夏家受了诅咒,自家男子运势衰弱,都活不过三十岁。但是,现在的夏大当家有「土币」傍身,如果做一些交换,想必便能保全自己和家族中男子的寿数了。”
花雨眼睛睁得大大的:“哦~现在秦淮河畔那位花魁,花名叫「冬姑娘」的女孩子,就是夏家的呢!”
“既然拥有了能改祖坟风水、增地产、求子孙洪福的土币,夏大当家会把土币藏在哪儿呢?”
诸位当家随着白玉楼的话语进入沉思,而白长庚听了,只感到胸闷可怖。
白家人讨论后一致认为,土币里住着的还算是一个情绪稳定、有良心的神兽,至少比起后面的「火币」要好得多。
“最后,是「火币」。”白玉楼收敛了笑容。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了些,毕竟这是五帝钱中,历来最为复杂、最难搞定的一个。
比起土币的沉稳,金币的勇猛,水币的聪慧,木币的仁德,火币整个就像捉摸不透性格的疯子。
强运附体、红红火火、迅速发迹。
它也会偶然给持有者使小绊子,是个暴脾气。
只因火币的强运特质和跨越式的发家方式,以及哪怕人身处绝地,也能得到离奇的机遇、一飞冲天,很多家族都趋之若鹜。
其他的五帝钱统统做不到,「火币」这样一种飞升的快感与创造巨大奇迹的能力。
甚至因为它的最大弊端“四十九日,必须易主,否则反噬”,导致了更多人的沉迷与追随。
这就意味着:
既然可以短时间让人发迹,只要自己持有火币期间保证不死、并且不被人追杀,一旦发迹了,赶紧把烫手山芋丢出去,有的是人想要接手。
即便之后,持有者金盆洗手、隐居山海,远离红尘而度日,得到过一次「火币」,每当回忆起这段轰轰烈烈的人生,想必也会颇为快意吧。
民间有专门研究每一种五帝钱的组织,白家人之前也派便衣数次刺探过,想持有「火币」的家族与人数不胜数,火币,数百年都名列“最想得到的五帝钱”之榜首。
短期生意,最为惹人心动。
“「火币」,目前的位置不好说,不知道被交易到哪里了。比较可信的是,近年应该从王家和常家手上流通过,石家也有可能,夏家甚至也不能排除。”蓝情道。
花雨:“石大当家如果有金币了,可没法再持有一枚~”
白四龙道:“嗨,之前我不是说了么,可以软禁一个能承受五帝钱的下人,除去每当四十九日期满的交换期,都暂时作为「火币」的匣子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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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庚道:“或许,类似联姻家族?王家和常家现亲如一家,如果是他们这样的程度,便可以来回暂管。”
白双雁皱眉:“先前咱们提过,两家的话没可能,至少三家吧。每次交换的时候,三方的其中一个是庄家,比如何记典当——何家一向就很适合做庄。”
司徒礼摆手:“王家?我倒觉得王常二家的关系未必如同表面亲密。东像西碑,一个造神像,一个打棺材,最终真能走到一路么。常家现在还有个出了名的点睛人,什么重要的白事都会叫上她,在阴门江湖上应该比王家吃得开。”
“是啊。那位王掌柜很可疑,虽说现经营着秦楼,未必没有和石家再有联系,她以前和石大当家不是……”白琼宇想起了一些事情,“哦,他们王家还离奇溺死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我们同辈的,是某年春天滑到塘里淹死的。长得很漂亮,是东村的村花。”
“离奇失踪这样事虽然多,但他们村花沉塘这个事我听过,现在一想,确实有些蹊跷。会不会和五帝钱有关呢?”蓝情疑惑。
…………
大家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至少,现在基本上确认了五帝钱的位置,也是白家的一大步了。
接下来这俩年无什么好说,尽是些暗中之争,各位持有者都很谨慎,并没有哪一枚宝钱真正暴露,只是互相磋磨较量着,日子一天天流淌过去。
咱们就直接来到两年后的己亥年吧。
杏历己亥年春天。
先前已留有扣子,咱说到,这年,小石榴邂逅了白家「开阳派」的花见愁,花见愁送给了小石榴一个救命锦囊。
而小石榴和夏岩秋已不知不觉渐行渐远,关系大不如前。
或许,世间唯一不会变的事情,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夏岩秋总是避开小石榴,小石榴周围总是簇拥着大批大批的人们。夏岩秋周围的宾客们也很多,他们却是发现了少许异常。
“冬姑娘最近心不在焉的!咱家要去捧别人了。”
“我看石榴红不错,王掌柜的,你倒是什么时候打算给她梳拢?”
接连两三个财主都这么说了,王兰仙一边在外给他们顺气,一边对内背地里开导夏岩秋。
“你也别在意那些浑话,石榴红这丫头一向显眼,在这共同呆了这么久,让一让妹妹吧。你俩谁是花魁我都开心。”
王兰仙自然是希望摇钱树们常青不败,而且越多越好。
夏岩秋只是默默掉眼泪:“妈妈不明白。”
她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和别人也没那么合得来,她确实已经把小石榴看做了重要的亲生妹妹,正因如此,才会心绪不宁。
既想谦让她,也不想被姊妹抢去风头而受人冷落;既想打败她,又知道根本赢不了她。
毕竟,夏岩秋其实想过,若自己是那些名门望族或财主之一,可能也会疯狂地爱上石榴红那样的女孩子,她明媚、耀眼又天真,而且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
谁会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