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息泉,小院内。
时玉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歪了的髻,冷声道:
“蠢龙,束发。”
回过头,那个红衣的翩然公子并不在。
只得自己随意理了理。
最后理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被火炎照顾得成了手残。
他明明...从前很会扎髻的。
最后只得用根带子,将长发随便的绑了起来,让他整个人松松懒懒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到日常摆在桌上的糖炒栗子,便道:
“蠢龙,我要吃栗子。”
可半天都看不到,一抹红色火焰的跳动。
他哼了一声,赤脚走出了屋,以为那蠢龙会像从前一样,在水里泡着。
或者,躲在哪个角落里,磕磕巴巴的念佛经。
可水里,除了那一柄破剑漂浮在水面上,并没有那条红色的美男鱼。
院子里,里外外的角落,甚至于泉边的每一棵树下,都听不到那磕磕巴巴的念经声。
他试探性地喊了声:“蠢龙?”
但灵息泉边空荡荡的,什么回应也没有。
明明,以前不管多远的距离,只要他喊一声,那家伙就会立马跑到他身边的。
他凝神察气息,整座星辰山的飞鸟走禽、人等各种生灵的气息,他都察觉到了。
就唯独没那蠢龙的。
天星剑道:“你这是,想你男人了?”
时玉骂:“滚...”
他在泉边的一张藤椅上坐下,等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见到那一身红衣的家伙出现。
什么情况,他不过是打坐入定了三日,这家伙,就特么跑了?
平日黏他跟什么似的,这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什么玩意儿。
正准备,施展法诀寻捻心符的位置,手刚举起,又放下了。
也好,走了就走了吧。
在万佛岛,他发现那吞云珠能破千经阵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察觉到,火炎靠那珠子,已足够逃离他身边了。
可是…他想留,就留吧。
天星剑察觉他的心绪异常,便道:
“要不,你就找下捻心符在哪呗?多大点事。”
时玉冷笑:“爱回回,不回关我屁事。”
浑然不觉自己在生闷气。
但他还是坐在原地,又一动不动地等了三天。
最后,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下界的家伙,果然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