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来过吗?”周廷昱满脸惊讶,“我还特意选了个你们很可能进过的境,免得说我造假。结果你们没来过啊,枉费我一片苦心。”
“谁的?”聂明义眯起眼。
周廷昱侧目笑了笑,“吕雁啊。”
城市的另一边,与这栋别墅相隔二十多里的地方,一个废弃的汽配厂零件加工基地。
空旷昏暗的厂房内,墙角堆积着锈迹斑斑的器械工具,靠近屋顶的地方几扇窄小的通风窗,窗上挂满蜘蛛网。阳光从蛛网中穿过,射下一道道满是扬尘的光柱。
吕雁正坐在厂房正中间的一把破旧木椅子上,身上捆了绳索。她双目紧闭,偶尔皱眉,似正在做梦。
周锦书满脸怨气,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用石子在地上涂鸦。她画了只王八,正在往王八壳儿上写周岩山的名字。
“写完了吗?写完干活了。”周岩山半跪在吕雁身后,正用一把捡来的破铁片磨捆着吕雁的绳索,磨得咯吱咯吱响。
周锦书不情不愿,将石子一扔站起身,“你真不是个东西。”
“给你两分钟,骂完开工。”见绳索已磨得翻了毛,估摸着用点力就能断,周岩山将铁片放在吕雁伸脚就能够着的地方,然后去墙跟儿挑了根脏兮兮的木棍,放在吕雁身侧不远处的地上。
也不知道她用什么趁手,索性多挑几种放一起,随便她拿。思及此,周岩山又找了根钢筋条和两根电缆线过来。
看见他给吕雁准备的工具,周锦书的脸更黑了。
“你是不是想趁机清理门户?”
闻言,周岩山露出恍然醒悟的表情,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放在吕雁衣服口袋里。
“你做个人!”周锦书大骂道。
周岩山勾起嘴角笑了笑,把刀收回自己兜里,“逗你的。她的身手我清楚,只要你犯浑,死不了。”
周锦书冷笑一声,“你要求还能再低点吗?不死就行是吧。打我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后半辈子你伺候我啊?”
“唔……”周岩山摸着下巴想了想,“周廷昱应该愿意的。”
话音刚落,周锦书的手肘已经攻过来了。周岩山侧身急退,一边格挡一边叹道:“我真是,就没见过你这种动不动就揍师父的徒弟。”
“你他妈送老子去死,还不准老子揍你一顿?”周锦书招招下狠手,半点不留力。
倒也有道理,周岩山“嗯”一声,“你确定要现在浪费这么多力气?一会儿打不过别喊救命,我不会出来的。”
周锦书只得停手,气归气,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看她这种气鼓鼓却不得不从的样子,周岩山突然觉得这徒弟还是有点可爱,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拍小狗儿似的。
当即炸毛的周锦书差点跟他再打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