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汴京一处宅院,陡然响起一阵喝骂,接着便是碗碟破碎之声,只是渐渐被四周亮起的波纹掩盖。
“你怎么敢和那种人同流合污?如此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放!”
“父亲息怒!兄长出此下策,也只是想缓解父亲朝堂上的压力!”
“哼!”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袖袍一挥,转身坐到椅子上。
此人正是如今的户部尚书,蓝显。
“唉!”
蓝显叹了口气,说道,“不想蔡京那厮势力庞大至此,想他一个通神境学士,怎这般不要脸皮!”
此时一个小年轻躲在角落里嘀咕了一句。
“爹爹不也是通神境大儒吗?”
“混账!”
蓝显大怒而起,一阵气浪喷薄而出,直接让角落里的少年滚了出来。
“老三!”
蓝棠赶忙起身,将这三弟扶起,转头朝着老父叹道,“父亲心中有气,何必如此!”
“以您的性子,明日定要与蔡京在朝堂上做最后一搏。”
“我等何惜一死!”
“可那又能怎样?”
“大哥!”
见大哥越说越来劲了,两兄弟赶忙上来劝说。
“让他说!”
蓝显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
蓝棠出了口气,再说道,“硬碰硬根本就扳不倒蔡京,此时唯有以退为进!想那蔡京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到如今地步,树大根深。但越是根深,缝隙也就越多。我们若是能借那程卓之力笼络众多大臣,日后未尝没有一击之力!”
“唉!”
听得儿子话语,蓝显一把跌坐在椅子,以手扶额,神情颇为沮丧地说道,“为父本以为借着这身通神境大儒修为,能带领士子们与那蔡京一博,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却是忽略了最为关键的地方!”
说到此处,蓝显尤为痛心,“我实在未曾料到,人心叵测,就连陛下也被此僚蒙蔽自此!”
“如今形势早已不同!”
蓝棠见父亲沮丧,连忙开口,“这些所谓清流早已无当初风骨,蔡京能笼络他们,我们也未尝不可!”
蓝显自有他的顾虑,可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长子,实在说不出反话来!
如今也只能按他说的来了!以退为进,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且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