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没有跟上去,偌大的寝宫只有两人。蜡烛燃烧的声响与那细微的哽咽声交缠在一起过了很久。
许久之后,贺南泓盯着湛瑾初的睡眼看得出神。他接过林文递来的巾帕轻柔地帮湛瑾初将脸上的泪痕拭尽。
将林文挥退后,他也上了床。
湛瑾初的眼睛有些红肿,因为心里难受哭的时辰久了些,即使睡着了还是会有些抽泣。贺南泓轻轻亲了下他,仿若对待一块绝世珍宝。
叹了口气后贺南泓将人环入怀中,慢慢进入熟睡。
大概是知道贺南泓在身边,湛瑾初睡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安心觉。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同湛瑾初所料想的一般,各个使臣住所接二连三的被袭击,纵使防守的兵力又增了许多,但奈何这些杀手源源不断,致使各国使臣人心惶惶。
使臣返回各国的途中,湛瑾初也加派了人手护送,一路上也是危机重重,但至少人都安好无损进了各国地界。
“这些日子绞杀了刺客将近千人,逃脱的也正在追击和搜查中。”宣润脸色并不好,毕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藏了这么多敌国刺客,实在让人唏嘘。
“这些附属国的使臣一个个面上都温和有礼,这实际上应该是心急如焚,归心似箭。”秦睦讽刺的笑了,
湛瑾初把刚送到的信件递给了贺南泓:“南境的急报也到了,现今能确定的是已有十个附属国对南境发起了进攻。砚泽说的没错,这些使臣都害怕出不了大荆。”
贺南泓逐字逐句地看着信件,手上渐渐用力,信纸被攥起了褶皱。
宣润和秦睦对视了一眼,或许,过不了几日,贺南泓也要返回南境了。
湛瑾初握住了贺南泓的手,他知晓泓哥哥的急切。
南境有他的父兄,也有他所挂念的十万将士。
他本就是那运筹帷幄的冷面将军南境才是他能大展身手的广袤天地。
贺南泓没有说话,只是朝湛瑾初摇了摇头,现在京城也不安宁,他得镇守在这,以防宵小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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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里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肖泠有了身孕,其实在贺南辰走的那段时间便已经有了些症状。但肖泠也是第一次有孕,到底是糊涂了些,只以为是吃坏了肚子。
谁知没过多久这症状便越来越明显,一次在陪贺老夫人用膳时,老夫人见她又消瘦了一些,心疼的吩咐庖厨又加了一道鲫鱼汤。
哪知这上菜的人才刚端进来,肖泠这离得远远地便闻到了鱼汤的味道。她没忍住,一时间腥得反胃,用锦帕捂了嘴干呕了起来。
贺老太太这打眼一看便心里有了底,孙媳妇这八成是有了。
于是乎她便吩咐言管家去将张伯请来替肖泠看看,果不其然,是喜脉。
侯府的天一下子晴朗了不少,主子一个接一个离开的阴霾都被冲散开来,贺老太太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
就是这月份还是小了些,而且正值国丧,所以便将这事瞒了瞒。直到肖泠这胎相稳了,贺老太太才将这事告知了小辈们。
贺南泓贺湛瑾初得知此事后,将侯府的暗卫又增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