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奉王,拿起旁边桌案上的茶水朝他脸上浇了去。
奉王惊醒,看着眼前的贺南泓,心底恐惧蔓延开来。
贺南泓的眼底已经充血,他伸手抬起了奉王试图低下躲避他眼神的头,“你说,那人是谁?!布防图,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奉王不说话,也不敢看贺南泓,只是那只手似乎想将他的下颌骨捏碎,力道越来越重。
“你可知南境每年会牺牲多少将士!你可知他们是如何浴血奋战誓死护卫大荆!
你踩着他们的命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如今却还要将他们誓死保卫的大荆拱手让人!
你不配活着,不配活着!”
贺南泓每每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心脏便会抽痛,他的手越收越紧,此刻的他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奉王!
“传平定侯进宫!”湛槿初看了一眼脸色发紫的奉王,眼底冷意划过。
如此自私疯狂之人,不配为大荆皇室子弟。
“奉王用自己私养的杀手组织暗害太上皇,豢养私军试图谋反,勾结外敌......数罪并罚,贬为庶人,押入天牢,秋后问斩!”湛槿初的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死字瞬间紧紧压在奉王身上。
“不,你杀不了我!先皇给了本王免死金牌,你们杀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奉王试图把下巴从贺南泓手里挣脱开来,无果后硬撑着说道。
第二节
明德帝突然开了口:“确实,父皇的原话,是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死。但朕想,既然如此,那你便从今日开始,日日受以酷刑,吊以性命,终日苟活吧。”
他喘息声还是很大,这些话似乎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本来已经可以抬起的手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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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不再看奉王,而是紧紧盯着床幔,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谙儿,该多恨他。
怪不得,怪不得她鲜少入梦,原来,是怀着对他的绝望而去。“泓哥哥,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别脏了你的手。”湛槿初柔声道。
贺南泓还未平静下来,浑身皆是杀气,寝宫里的宫人一个个都瑟瑟发抖。
湛槿初走过去将他的手从奉王下巴处慢慢移开,将他带到了旁边坐下。
“以后每日的酷刑,都会将他带到京城城墙上,让他跪对我大荆的好儿郎们。”
他握住贺南泓的手,一字一句说道。
贺南泓看了奉王一眼,只觉得碍眼极了。
他转过头看向湛槿初,眼底的悲伤还未抹去。
湛槿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看着他。
“将人带走,严刑逼供!”太皇太后下令道。
她年纪大了,进来时见到明德帝的情况慌乱得很,急的手脚都发软,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贺惟然匆匆进了宫,赶到明德帝的寝宫时里面气氛十分紧张。
明德帝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走出,眼睛一直看着头顶的床幔,一动不动,任凭周遭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贺惟然进来时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太皇太后唤了过去,让他帮忙唤一唤明德帝。
来时他已经听林斯将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现在对奉王满腔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