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兄,我......”湛槿韬愧疚极了,他的母妃说出的那番话,定然刺痛了湛槿初的心。
柳后的事本就是宫中秘辛,是明德帝和不可提及的逆鳞,如今被自己的母妃这帮凶全然铺开,血淋淋的画面仿佛又展现在众人面前,无端让人难受。
“不必道歉,我说过,你没错。人的欲望就是这样,它能支使人做出任何事。”湛槿初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他也恨过怨过。可就算将淑妃杀了又能如何,母后还是再也回不来了。
前厅没有人再开口,众人陷入了沉默。
“快!父皇,父皇醒了!”淑妃和因贵人刚被带下去,气喘吁吁却满是欢喜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湛槿轩因为跑得太快,小脸通红,口中还喘着粗气,但却满脸惊喜。
湛槿初闻言眼里盛满了笑意,当即便起了身。
他没有直接就往明德帝寝宫去,而是走到太后旁边,扶起了她。
太后缓缓起了身,激动地抓住了湛槿初的手,湛槿初清晰的感受到了太后的手在颤抖。
“皇祖母,我们走。”湛槿初紧紧回握了一下太后,搀着她往明德帝寝宫慢慢走去。
寝宫里,明德帝刚醒,只感受到了世界一片模糊,头也晕极了。他又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他头上的针已经取了,张伯又帮明德帝号了次脉,然后才起身到了屏风后。他口述着药方让阿四写下来,并向阿四解释着药的功效。
阿四一一记下,等药方写完后交到了福喜手上,嘱咐他一定让太医院用足药。煎药所用的水量他也写得清清楚楚,这药方子不得有一丝闪失。
明德帝再次睁眼时看到的就是湛槿初,他再一转眼,他的几个儿子和老母亲也都在。他看见众人眼里的高兴和激动,心里一股暖流汇集,又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他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张伯适时出现,“皇上得再缓缓,多日未曾说话嗓子难免会有些干涩,可以喝口温水先润润喉。”他手里已经端了一杯温水。
湛槿初先坐在床榻上,慢慢将明德帝扶起来后再接过张伯递来的水喂他。
果然,明德帝喝了水后不到半刻就开口说话了。
“这些天朕虽昏迷着,意识却很清醒。母后,皇儿对不起你,这些天让你担心了。”明德帝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因为中毒还有些泛黑。他愧疚地看向太后,心里难受极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先于太后而去,于太后是多重的打击他再清楚不过。
太后眼里已经噙满了泪,她用锦帕拭了拭,哽咽着道:“你啊,真是傻,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她想笑着跟皇帝说话的,可惜压制不住心中的悲切,眼泪也不听话地一直往外流。
明德帝的眼睛也红了,他看向周围的孩子们,又抬头看看身后的湛槿初,“你们都长大了,父皇教不了你们了。以后的日子你们兄弟几人要好好的,互相扶持对方,父皇只盼着你们兄弟几人能和和睦睦,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