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槿初几人到时东巷口的集市人来人往很热闹,他们带来的那一队侍卫想上前遣散百姓,被湛槿初抬手制止了。
“不必,他们既然能出摊或开店,说明昨日人不是逃到集市消失的。百姓有自己的生活,别扰了他们。”湛槿初远远地看着百姓们的笑容,倒是有些庆幸人不是从这边逃的。
侍卫们听完乖乖退下,等待恭王的号令。
“主子,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林斯和柳三带人在周围查探后回来禀报道。
“那便奇怪了,人走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些人心思挺缜密。”秦睦四处看了一圈后说道。
贺南泓也在四处打量着,他往头顶的几棵大树上扫了一圈,目光定在了一处,他轻巧地上了那棵树,从那棵树上拿下了一块破碎的布料。
“这是杨明佑的官服。”湛槿初接过那布料仔细看了看,布料的颜色及绣制的金线,均是上品,而这样式的布料,只有丞相才可用。他祖父已经不再上朝,所以这衣裳,也只会是杨明佑的。
贺南泓看了一眼布料,“树上的枝条树叶都被压损过,应当是救他的人带他上去过。从压损程度看,人在上面待的时间不长。”
“那便是他们以人将追兵引过去后带人跑的。只是那时候已经到处戒严,这条巷子的出入口也都侍卫被封锁,他们会从哪里逃了?”宣润盯着前面的巷子轻声说道,“那便只有这一条了。”
东巷拢共四条路,一条是人满为患集市,一条是追赶封锁的路,一条是引追兵而去的路,那便只剩下了眼前的一条。
“我先去看看,你们先别动。”贺南泓示意林斯安九他们护好湛槿初后,借力上了屋顶,朝着巷子而去。
片刻后,贺南泓返回到原地,“一间宅院有些古怪,里面有许多孩子,两位老人,似乎是一个善堂。但奇怪的是,现下正值正午,太阳热烈,他们却全都在院子里坐着,不到院里去。”
秦睦有些疑惑,“并无人登记过这里有个善堂,年前通查京城,这里也还未有人居住。我们看的这京城舆图是今年刚绘制而出的,也并未注明此处。”
“去看看。”宣润看了众人一眼,眼里带上了谨慎,他把秦睦往湛槿初旁边推了推,让两人在众人之间,这样能好好护着他们。
在前面开路的侍卫推开那宅院门的时候,那些孩子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院子里很空旷,就算席地而坐这么多孩子,也依旧宽敞。今日的太阳尤其毒辣,院子里只有一棵已经枯死了的老树,其余并没有一点能遮阳的地方。两个老人见有人进来,站起身来护在孩子们前面,眼里有防备,也有恐惧。他们已经满头大汗,显然也是陪着孩子晒了很久的太阳。
突然看见这么多带着武器的人进入,两个老人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张开双臂走到前面护住身后坐着的孩子。这一幕倒让湛槿初等人松了口气,至少,他们眼里对孩子的慈爱不是作假,不会因此以孩子做人质。宣润当即示意后面的侍卫把剑收起来,别吓到老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