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扬看着眼前熟悉的用单边蝴蝶结系好的蓝色礼盒,礼盒外包装是一只天鹅的图像装饰着,方才显得不单调,而这礼盒里装着的是一个剩下一半的蛋糕,而蛋糕表层还有一张Q版的人脸。
“你看到了吧,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他只是为了哄你罢了,他为了不让那个人多想,甚至都把跟你一起做的蛋糕给扔了。”
黑暗中,男人在说着什么,崔扬死死盯着被丢弃的蛋糕一言不发,仿佛被抛弃的不是这块蛋糕,而是他。
为什么,十多年前他就被抛弃过一次了……
“别被表象所迷惑了,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得到你的信任,然后利用你罢了。”男人还在继续说着。
“你胡说!辽哥不是这样的人!”崔扬皱起眉反驳。
那个男人似是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你不信的话,那我们就打个赌,看看他是真心待你好,还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可是辽哥能图我什么呢?”
“那谁知道呢?一个人的用处可多了,之前赵天被杀不就很能证明这一点了吗?”
崔扬蹙眉喃喃,“赵天被杀……”
他现在的脑子变得很乱,哪怕他相信王辽肯定不会对他有所图,可是此刻他却被这些话扰乱了思绪,他急需要一点什么来证明,证明……
证明他也是被重视的,被他重视的人所重视。
“怎么赌。”
听到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男人没忍住嗤笑一声,“其实很简单,如果你能有办法离间王辽和费宇,那就说明王辽把你当朋友,信任你,心里有你,不然在他眼里看来你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野小子。”
崔扬沉默了,在心里重复着男人轻蔑的话语。
费宇这两天都起得早,起来以后就戴着那副金框眼镜坐在沙发上看书,王辽支着双手仰坐在床上看着他,相比起费宇精心整理过的短发,王辽那头浓密且随心所欲的黑发就更显得像个鸟窝。
“你这习惯挺好,就是你能不能别戴这副眼镜啊?”
费宇分心抬头看他一眼,疑惑地问:“为什么?”
“就是觉得你这样太像个斯文……败类了。”
费宇轻笑一声,他还故意扶了扶镜框,“阿辽,斯文败类这个词不能随便说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斯文扫地的事情好像都对不起别人把这个词儿用在我身上。”
“……”
可能是因为早上醒来,脑子还没有清醒,所以王辽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你想做什么斯文扫地的事儿?”
这下轮到费宇愣了一下,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坐在沙发上背着光觑着王辽,很快他就意识到王辽可能还在犯迷糊,说话没过脑子。
他放下书,走到床边,而王辽就一脸惺忪地看着他过来,一言不发。
费宇行至床边以后,双手撑着床褥,躬着上身往前凑,“阿辽,你想我做什么斯文扫地的事情?”
“……”
王辽噎住,似是更清醒也似是更迷糊了。
因为费宇姿势的缘故,衬衫顶端两粒扣子没系,领口大开,从王辽的角度,里面的风光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王辽的余光不受控地瞄了两眼,而后为了掩饰似的瞥向别处。
“阿辽,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你说一句,我脱了衣服也要给你看。”
“……”
王辽无语住了,他一直以为顾言安骚话就已经够多的了,实在没想到费宇居然还能与之比肩,要不说是发小呢!没点相似之处还真没法相处这么多年。
“你还是去看你的书吧。”王辽有些受不了费宇的注视了,因为他总觉得费宇玩味的眼神特别吸引人,所以说他也被带的有病了。
“书哪有我们阿辽好看?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斯文扫地的事情吗?”费宇笑得很浪。
王辽:“……”
崔扬一愣,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跟赵天虽然有过节,但我也不至于到想他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