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渊愣了一下,接着耳尖慢慢红了,低下头去假装吃饭。
李如琢看了眼他,抬手给沈清昼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你若是不想吃这个亏,等他入仕后,把那一千两从他的俸禄里扣回来就是。”
沈清昼有些疑惑地看了李如琢一眼,不过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故作正经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就算他年俸百两,也要十年才能还清,这些年若是没有俸禄,该如何在梁京中立足呢?”
李如琢勾唇,朝他投来赞赏的目光,接着给他们二人分别夹了一块蜜云饼,慢悠悠道:
“若你真狠心要他还,我也不能看着他流落街头,大可以来我这边住几年,总归我这里清闲,日后一同上朝,也算方便。”
霍文渊悄悄看了李如琢一眼,脸几乎都要埋进了碗里,他纠结了会儿,终于小声说道:
“是该还的,等我将来入仕,殿下便让户部将我每月的薪俸直接送进宫去。”
沈清昼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分明是自投罗网的霍文渊,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点同情。
他早看出霍文渊对李如琢有仰慕之情,可他们琴川学宫,虽声名远扬,却从不出那种克己复礼的端方君子啊。
往后怕是要被琢哥吃得死死的。
又转念一想,沈清昼又觉得释然。
颍州霍家的公子,为区区一千两银子,不惜还债十年,寄人篱下。
这何尝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他看着眼前含笑给霍文渊夹菜的李如琢,狠狠咬了口碗中的蜜云饼,后悔今日没将郁长风带出来。
……
等他回到宫中,郁长风正在桌前坐着,见他回来,先张开手臂,要了个抱抱。
“想你了。”
他蹭蹭沈清昼,在听到沈清昼“我也想你”的回答后,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
“出去玩得可开心?”
“当然!”
沈清昼从怀中拿出了李如琢给他的红封,在他眼前晃晃,得意道:“看,琢哥给的压岁钱。”
郁长风看着他得意的模样,有些无奈地笑了。
“欺负我哥哥不在京中吗?我这就写信去冀州,让他们给我送压岁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