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风向来心大,既然晚上还要跟郁长景见面,也就不再纠结,顺势坐在桌边,拿起筷子来,边给沈清昼夹菜边宽慰他。
“昨日先生说的便是有空了再来,京中那么多人等着拜见他,想必这会儿还忙着呢,若是晚膳前不来,我们再去一趟九英园就是。”
沈清昼想想也是,安心用了饭,一直等到半下午,没等来左顺弈,门前反倒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太子派来接郁长风去太白楼的。
郁长风更觉得奇怪了。
他们都成年出宫后,很少特意约在酒楼见面,更不用说派马车来接他。
若是有事,直接叫他去一趟东宫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呢?
他来到府门前,正准备问问那被派来接他的车夫,为什么非得去太白楼,垂下的车帘中忽然传出一个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长风,上来。”
郁长风原地愣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他二哥,宁王郁长青!
这会儿不年不节的,朝中更没什么大事,宁王一个本该在封地的藩王,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藩王无诏回京,罪同谋反,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郁长风将车帘掀起一角,迅速窜上了车,里面坐着个清瘦的白衣男子,正含笑看着他。
果然是他那本该在封地的二哥郁长青!
他跟郁长青差了有四五岁,又不在一处长大,交情并不算多,可上辈子他被郁长景关进诏狱后,听闻郁长青曾特意从封地赶来调停,故而郁长风见到了他,倒比小时候还生出几分亲切。
他在郁长青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哥,你怎么回来了,父皇知道吗?”
郁长青摇了摇头,唇边的笑容还是一如郁长青记忆中那般柔和。
“父皇不知,我是瞒着人悄悄回来的,听母妃来信说,你跟大哥起了龃龉?”
郁长风没想到他跟郁长景之间的矛盾已经明显到惊动了后宫中的恭嫔,惊诧道:“二哥,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吧?”
可恭嫔跟他母后之间有些不好言说的纠葛,在他的记忆中,他身边的人都教他要疏远恭嫔,恭嫔也一向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宫室里,平素很难见到。
如今又怎么会关心他跟大哥之间的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