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一事过后,作为误伤盛王的直接负责人,季玉坤只是被罚了俸禄,最后推了个替死鬼出去担责,自己毫发无伤。
非但如此,还能在中秋那夜,带着禁军来沈清昼面前示威。
新仇旧恨加起来,沈清昼早就按捺不住想对他动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本来他就在京城,早晚能有机会动手,可谁知这次禁军上下大换血,梁帝忽然将他安排去了云州。
此举或许意在削弱郁长景,却让沈清昼着实不爽。
云州毗邻北燕,与梁京相隔甚远,沈清昼虽然早有布局,可也还没伸到那么远的地方,接连几日都在心中盘算,要不要趁他还在京中,先下手为强,把仇给报了。
可那样做又太过明显了些,容易被人猜到郁长风头上。
如今现成的借口摆在眼前,正好能借着拓拔野一事跟北燕搭上联系,以拓跋律的性子,请他帮忙给季玉坤一点教训,想必他是十分乐意的。
郁长风听完他的打算,酥麻的痒意一路从腰侧的伤口蜿蜒到心头,将他整颗心都填得满满的。
要不是沈清昼提起,他都快忘了季玉坤还射了他一箭这回事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重伤,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沈清昼却一直记着,还在心中惦记着要给他报仇。
他拉着沈清昼的手,得意得几乎忍不住想窜到北燕,在拓跋律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他救过你又怎么样,如今心中还不都是我,就算是想起你来,也是为了替我报仇,什么大阏氏,他才不稀罕呢!
何况他上辈子确实没什么有关拓跋律的记忆,可见沈清昼确实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顿时如斗胜了的公鸡一般,将院子里还关着的小鬼抛之脑后,美滋滋地拉着沈清昼回房,也没注意沈清昼悄悄吩咐了下人什么。
于是到了晚膳时分,郁长风看着桌上莫名出现的酒,疑惑地转向沈清昼。
沈清昼稍稍移开了视线,口中理直气壮道:“殿下今日不是心情不好吗?今夜我与殿下不醉不归。”
“可我现在心情没有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