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醉,半夜酣眠。
次日清晨,当郁长风忽然被叫到御书房中,听闻魏国主使陈济死在了东郊山上时,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他忽然记起来,上辈子陈济也死在了梁国,不过是突发心疾,死在了魏国驿馆之中,事后也没掀起什么水花。
陈济的死是沈清昼做的?
可还不曾等他想清楚,梁帝便已经责问到了他头上:“朕听说,你们昨日也去了东郊?”
他们昨日并未遮掩行踪,有人看到了也不足为奇。
郁长风撩衣跪下,脑中空空,唯有茫然和气愤一起涌上心头。
他本以为他绝不会生沈清昼的气,可他不明白沈清昼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他一声,他也好提前准备,不至于无从辩解。
还是说……沈清昼一点儿都不曾信过他。
那些坦诚和剖白,都是装来骗他的吗?
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心灰了下去,却还强打精神为沈清昼辩解:“父皇,我们昨日是去了白云观,可他一直同儿臣在一起,儿臣可以担保,魏国主使之死,与他无关。”
怎么可能与他无关呢?
这么巧,他们昨日去了白云观。
这么巧,他们不带任何随从,离开了一段时间。
这么巧,陈济就死在离白云观不远的山上。
郁长风自己都明白那辩解有多么苍白。
梁帝冷笑了声,看着自己这个被利用了都不自知,或者自知却还是情愿包庇的蠢儿子,过了许久才出声:
“传沈清昼过来见朕!”
宫中来人的消息传到盛王府时,沈清昼并不惊讶,他叫丹灵来给他换衣,姿态从容,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分别。
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打扮成丹灵的素魄,她举着沈清昼的衣服,口中低声道:“主子,事情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