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婚期?”
沈清昼闻言先是凝眉,片刻后又舒展开来,问道:“礼部定在了什么时候?”
郁长风趴在桌子上,拨弄着盘子里的点心,蔫蔫道:“两月之后,十月初五。”
沈清昼失笑,忍不住要替礼部的大臣们喊冤:“两个月已经算是紧赶慢赶了,殿下还想提前到什么时候?”
郁长风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要是按我的意思,最好能是今天,其次是明天,后天也还凑合,并不是要怠慢你,只是一想到还要等上两个月,我人都要憔悴了。”
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沈清昼却难得没生出玩笑的心思,心中斟酌片刻,才开口问道:“殿下为什么这么着急,是怕我跑了不成?”
他一直有种感觉,郁长风在这件事上过于急躁了。
从他刚到京城那天,郁长风急匆匆赶去接他那会儿,他就有所察觉。
可赐婚圣旨已下,他也已经住进了盛王府,连梁帝都同意了他在盛王府养伤,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郁长风这么焦躁。
除非是郁长风知道什么他没能看到的隐秘。
郁长风低着头,他其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
那股日夜盘桓在他心中的不安太过沉重,驱使着他,要将沈清昼圈在自己羽翼之下,要一纸婚约,要昭告天下,要在沈清昼身上打上自己的印记,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避他锋芒。
晚上一天,他心中的不安就要沉重上一分,像手里握着一把流沙,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握不住了。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股不安宣之于口,更不知道该怎么让沈清昼信他。
郁长风沉默了许久,连他自己都知道沉默得不妥了,才酝酿起些勇气准备向沈清昼开口。
正要抬头,却忽然有只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头顶。
沈清昼仿佛浑然忘了自己方才问过什么,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去,转而说道:“后天殿下是不是休沐?我们去趟白云观吧。”
郁长风才要拒绝,就看见沈清昼唇角轻勾,接着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办。”
他眼底划过一抹意气风发的杀意,那是属于战场上的沈清昼的。
郁长风被那久违的眼神烫了下,心中一软,就算再担忧沈清昼的伤势,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