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坦白,再对上沈清昼望来的目光,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回避,反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你看看你,才刚醒了就开始费神,姜南星说了,你这副身子,经脉虽然暂时无碍,可一路劳顿,已经亏损严重,年纪轻轻地不知保养,等将来有得是苦头吃呢。”
被郁长风强行打断了思绪,沈清昼无奈浅笑一下,倒真觉出几分疲惫。
在魏国使团中时,需得时时防备明枪暗箭,绷着一根心弦不敢松懈,可没想到到了盛王府里,倒敢放心地病倒了。
凭什么呢?
沈清昼觉得奇怪得很。
他那时并不清楚郁长风的心思,只凭着郁长风一句不知真假的承诺,就放任自己病到昏沉不醒。
要不是郁长风没这个必要,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郁长风给他下药了。
郁长风本就一直在盯着他,见他露出了疲态,便端走他手里的茶杯,“是不是觉得困了?方才的药里掺了安神的药材,南星说你这些日子累得狠了,多睡会儿没什么坏处。”
他撤走床头的靠枕,将沈清昼重新塞回到被子里,伸手重新揉开沈清昼不自觉皱起的眉心。
“你只管安心休养,在我府里没人能害你,等你好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给你点一束安神香可好?”
头一挨上枕头,睡意便席卷而来,沈清昼为自己的不争气微叹了口气,便顺着郁长风的意思点了点头。
等郁长风轻手轻脚地离开,沈清昼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朝外唤了一声:“丹灵?”
“主子。”
一直守在门外的丹灵立即进来,满脸担忧地等他吩咐。
“你可知道白云观?”
方才郁长风的模样,让他下意识觉得,那或许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丹灵立刻回道:“知道,就在东郊山上,我们有个庄子离那里不远,可是要……”
丹灵抬起手来,在脖子上做了个手势。
她从昨日知道盛王将主子抢回了王府,便担忧极了,自家主子跟盛王在战场上还结过仇,落到他手上,能有什么好处?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们的人就能先弄死盛王,再带主子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