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这下才回过神来。
母妃虽觉得自己愚钝,却也是宠着、溺着,从不曾这般辱骂过自己。
闻言,她委屈的噘起嘴,而后嚎啕大哭起来。安乐现在的样子哪里还瞧得出是个公主?简直像泼妇哭街那般,粗俗不堪。
哭哭哭,就知道哭!许宁婧心中如是想着,却将话憋了回去。
她从小娇养安乐,不是为了让她丢人现眼,而是想让她成为安子蓝谋取太子之位的利器。可安乐魅惑人的法子没学多少,骄纵却日益见长。
但她虽不能像自己这般吸引男子,身份却摆在那里,总会有一个贪图驸马之位的人,来帮助儿子,所以才对她百般纵容。
今日她着实是被南宫萦那小妮子气的不轻,这才露出本性。
许宁婧发觉自己暴露,立刻凝神,换了一副嘴脸,慈母般扶住安乐道:“乐儿,母妃不是有意要责骂你,只是见你受了欺负都不知回击,就恨铁不成钢的不行。瞧瞧这小脸......哎......”
她又假装心疼的抚了抚安乐的脸颊,可这红肿程度,叫她惊叹,自己怕是十成力都打不出这般效果。
但常年习武的南宫萦,不过只用了五成力而已。
许宁婧手抚到安乐脸上时,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也因为这疼痛感,她终于收住了嚎啕,转成抽噎。
“母妃,好疼啊......”
按道理来说,真心心疼孩儿的母亲,早迫不及待的带她去上药了,可许宁婧却想着:得趁着安乐还没消肿,赶紧去安佑年面前告皇后和南宫萦一状才好。
“肿成这般,我的乐儿这得受多少罪啊!不行,咱们必须得让你父皇看看,这南宫萦也太无法无天了!”但许宁婧怎么可以如实告诉安乐?她假装关心的边说边拉着安乐往延心殿而去。
“陛下,您一定要为安乐做主啊!”许宁婧不顾宫人阻拦,拖着安乐自顾自的进了延心殿。一进殿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让刚下早朝,对付完一众朝臣的安佑年变貌失色。
他定睛一看,原来来人是许宁婧,这才稳定了心神。
可他知道,许宁婧每次哭着来,不为别的,都是为了告一些无关紧要的状,便又立马烦躁起来。
他本就对贵妃楚楚可怜的哭容难生好感,再摸索出她这副模样的目的后,就更加厌烦。本不想搭理,可她哭的实是撕心裂肺,也只好无奈开口:“这是又怎么了?”
“陛下,您看安乐的脸......”许宁婧哭的梨花带雨,说话气若游丝,也就是安佑年为了尉迟瑾能把持着住,换做旁人,怕是早已跌入她的温柔乡。
她轻轻将安乐的脸抬起来,安佑年只见那白皙的脸上,赫然浮现一个掌印。
“史宁快宣太医来!”安佑年急忙招呼身边的史宁。
他虽然对安乐没什么太深的父女之情,但他也清楚,脸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若不及时医治烙下了疤,以后嫁人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