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吴非抽动了下嘴唇。
顾准邢解释,“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被人伤害所致。”
好吧,没有确凿的证据!
吴非闭目,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能昏过去,然而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她再次睁开双眼确认那具冰冷的尸体是吴伟忠,然后抬手盖上白布,冷静的超乎常理,“我以为还有很多时间。”
顾准邢自以为是道,“我们一直在争取减刑的事。”
吴非轻轻摇摇头,转身对着顾准邢交代事情,好像一切照旧似的。
吴非怀疑自己是否变成了行尸走肉,居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这种麻木不管什么酒什么药,也帮不了她了!
赵文瑜第二天便赶到,纸包不住火,该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但依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只对吴庸的事以及面部呈现病态浮肿的吴非显出一些焦心。
吴伟忠的后事安排的很简单,顾准邢帮赵文瑜打理着,吴非刚好能休息一下,但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脸也肿胀的开始泛光,相较她消瘦的身体看着甚至有些畸形,她的精神状态也变得恍惚,时常像个幽灵一样飘来荡去话很少,此时此刻她正着一身黑衣头戴白花默默跪在一侧盯着吴伟忠的遗像出神。
黑白相片里的吴伟忠模样显得慈眉善目,吴非眼睛又开始有些酸涩,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经历至亲之间的生离死别,她始终不能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再也见不着了,她忽然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的灵魂仿佛飞离于身体之外,看着另一个吴非跪在那里泣不成声。而另一个她诧异着自己终于能哭出来了。
赵文瑜看吴非的眼神很奇怪,她紧张的盯着吴非,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这么看着她,很忧心忡忡。
“哭出来就好了,真是吓死我了。”赵文瑜将吴非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他被指控谋杀,不可能保释。”
“什么!?”被律师告知这一点的时候吴非犹如五雷轰顶,赵文瑜在一旁露出愁色。
“这不可能!”她还是不信林耀辉会不守信用。
“这并不是最糟的,有人在这件事上加砝码。他有可能被判重刑,当然乐观点的话,也可能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