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后者反应,却已被四龙凌空绕臂擒拿,腿亦如此。当下陆窗含被擒龙在天,动弹不得。可饶是这般,口上仍不饶人:“汝这厮,放我下来,你我再战三百回合便了。”
眼下梁猿在旁惊呼:“少林龙旋爪!”
七星教下,一见门主神功了得,无不叹服,并为之有此等门主而感快慰。然观日月盟一方,却是另一番光景,当下四大长老骤出,礼曰:“叶门主神功了得,我等钦佩不已,但勿伤了我主周全,方不失我两家修好之谊,还请三思。”言下万分急切。
叶之全眼下运气收功,却见陆窗含仍于龙所困,不能自如。叶之全微施一礼,然道:“不消说,四老尚且勿虑,某同义弟乃有八拜之交,我又岂会伤他,只是目下尚有误解,才至如此。”一语道罢,但听陆窗含犹自怒曰:“说甚误解,分明是汝假仁假义,你我今番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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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全知他积怨已久,实乃不进人言,当下微起怒意,戟指喝道:“住口!”继道:“若非念及往日情义,我岂会容汝在此胡为。”陆窗含冷哼一声,却未言语。便听又道:“而今你是一派之主,且身兼重任,竟为儿女私情置两派安危于不顾,是何道理?此乃其一;其二,你罔顾是非,来此闹事,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说,也当是我,若换他人,你命不保;其三,尔身为盟主,理应承袭父道,继往开来,为教下计,为天下计,倘这般胡闹下去,势必堕了汝父之志哉,如此,岂为孝焉?”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若天下各派皆如你一般,岂不乱矣。再者,月姚一事,我自会与你有个交代,你大可不必来此闹事,今当四位叔父之面,你服是不服?”
这一席话直教醍醐灌顶,又若拨云见日,大令陆窗含羞愧难当。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惟有强装镇定,却不发一语。
叶之全虽见其不言,知有悔意,方也收了神通,还他自如。陆窗含待一落地,果真未再相恶,只是不知说甚是好,少时则去。四大长老略微寒暄过罢,便也离去。叶之全目送后,诸七星门人即回。
这时景,陆窗含悻悻然在前,四大长老步后,间时且听白鸟飞忽而问曰:“此女究竟何许人也,怎生一至于斯?”杜无边道:“听闻此女乃为龙虎门广泽龙王萧广爱女,龙王一死,龙虎门几近风雨飘摇,而今唯其一人独撑场面,亦是可怜之人。”梁猿点头也道:“是呀!”陈轻何言曰:“他终归年幼,且涉世未深,然事已至此,我等切勿过于怪罪。”余者尽乎附合。
此时陈轻何又道:“这般看来,方今七星之主,倒显沉稳。”杜无边接言道:“不错,此子却有异乎常人之风度也。”白鸟飞及梁猿也自点头称善。
至此,这番风波即过。
……
话说这一日,萧月姚于宅中信步,悠悠然蛾眉不展,切切乎凤目含怨,惶惶不可终日也,绝美容颜一抹愁云不却。而待这时,赵沄忽入,持礼谓曰:“大小姐,龙虎二部差人送来信函一封,未知何意。”萧月姚一听,来了精神,先时未语,转而暗忖:“莫非此二人回心转意不成?若是这般,当属兴门有望。”念及此处,不由抬头问曰:“人在何处?”赵沄道:“此刻候于堂外。”萧月姚稍一思量,便道:“让他进来,言我有话要问。”赵沄遂去。
不多时,萧月姚换装乃出,而见锦衣玉带,发首束冠,身披斗篷,颇有侠女风范,此刻秉剑步出,是以正襟危坐。少时那人款入,萧月姚上下一打量,不觉起疑,问道:“龙虎门下设二部,一为龙部;二为虎部;云从龙,风从虎。分由断云、李浱风主事,你事何人部下者?”
那人答道:“非也,小可既不属龙,也不从虎,乃一山野村夫耳,此次前来是受人之托,特将这封信函转交足下,仅此而已。”说间,取函交之。赵沄步前接过,然又转交萧月姚。
萧月姚接函暗忖:“断云、李浱风这厮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来无解,便让赵沄与了几两银钱,打发了去。那人去罢,萧月姚才行启函,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你道为何?
但见函上寥寥数语:
蒙龙王恩德,始有龙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