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迎了上去,走到跟前小魏直接对几人说:
“几位不知昨晚休息的如何啊!今天我给四位安排了许多的游玩之乐,请。”
跟着出了岳阳楼,来到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商户们个个紧闭大门,估计是魏如海的命令,不过无妨,他的乌纱帽估计是快摘了,段霖正自盘算着,众人就来到一座朱楼绮户的楼阁前,外面楼牌上写着《艺伶坊》。
“这是本地最好的戏楼,今天微臣包下了这里,供公主和大人们享乐。”
虞绫本不想听戏,转身就想拒绝,可段霖从后面挤住她,在身后耳语道:
“先进去看看,里面必有蹊跷。”
虞绫无奈答应,四人进入戏院,被魏如海请入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魏如海给他们介绍起了这座戏院的来历。
“此院建于隋朝大业年间,是那时的岳州刺史为了筛选那些貌美的伶人和满足自己戏痴而修建的,唐灭隋后…。”
段霖不想在听他讲废话,站起身转了一圈,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台上掌着两盏灯,照亮那一方天地。他在黑暗中转来转去,为的是了解这里规模和格局,以应对突发事件。
回到座位上,魏如海也讲完了废话,向台上一招手,戏幕拉开,一位身着青衣的戏伶矗立台上,身摆如荷叶雨中任风雨冲刷依然迎风而立,身若浮云飘摇仙界无拘无束,好不自在。轻灵跳动闪展腾挪仿佛遨游于台上那方寸天地之间。
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抬眼望去,烟雨迷蒙处,飞起一座如虹彩桥,桥畔有红袖女儿悄然独立。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眉间锁一丝浅浅哀怨。那份清纯,那是哀婉,恰似春风碧于天的湖面上,有落花点点。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真是好啊!段霖心中赞叹,这时台上的戏子突然停了,边上走来一人,此人身着一身紫袍,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之辈。
小主,
“参见公主,本人复成参见公主。”
“你是何人?来此干甚?”
虞绫纳闷,哪里钻出来这么一位。
“小人是来拜见公主的。”
其余人见状纳闷,但还不等他们再说话,段霖伸手抓住他的手,用劲一扭疼的他滋哇乱叫,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段霖。
“这位大人,不知…哎呦噢,不知小人哪里得罪大人了,哎呦。”
段霖偏过半张脸,用他觉得最冷的语气说:
“你不觉得你很无礼吗?”
说完用力一推,将他推到向后翻了三个跟头才稳住,手下赶忙扶住他,慌忙的跑走了,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想和皇家攀关系,你算什么东西,这定然是那魏如海示意的,不然旁人根本就进不来此地。公主一会出去吓唬吓唬他。”
转头看到了台上四散而逃的乐师,看来此人平日里也是横行霸道之辈,只留青衣独立台上,手足无措的样子甚是可爱。
“安兄你琴呢?”
“没带。”
“轩曼你琴呢?”
“没拿。”
气的段霖只咬后槽牙啊!
“平时你们两个琴不离身,天天背着,今天倒好。有用处的时候一个没带两个不拿,唉!”
说完跨步上台去,扶起被仓皇逃跑的琴师推倒的琴,坐在凳子上,出手弹起了《汉宫秋月》。琴声寂寥清冷哀转久绝,听的台下三人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安自东和轩曼眼角甚至都泛起泪花,这曲子勾起了两个苦命之人的心绪。
台上青衣似乎也被琴声触动,竟然在琴声中翩然起舞,一曲终了悲肠断。
台上之人为悲伤而舞动,台下之人为悲伤的神游。段霖弹完,盖手收琴,那青衣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段霖满眼的泪花盈盈闪烁,嘴角含笑。却又一头栽倒在地,久久不见起身,段霖赶忙上前,台下三人也从悲伤的状态转了回来,跨步上台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段霖一摸她的脖颈竟没了呼吸,此时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伸手去摸她的心口。可刚把手伸进她的衣襟下面,就将段霖怔住了,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再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众人见他这样也是吓一大跳,不知其是何所意。轩曼最先反应过来,也学着段霖伸手进去摸,只是这一摸她竟也是眼角泛泪,急忙抽出手走到一边的墙角,扶着墙抽泣。
这二人一哭二泣的给虞绫和安自东给整茫然了,谁都没有见过段霖哭啊!段霖将脸扭向一边抽出手来,竟然是满手的鲜血,斑驳的血花覆盖满手,那鲜红的颜色如同把把钢针扎着两人心里最后随时会决堤的防线。
虞绫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如同发疯一般掀开她的衣服,她那白皙的皮肤上充斥着一道道长长的鞭痕,有的早已愈合,有的还在往外滴着鲜血。谁能想到她是怎么拖着这副羸弱的身体在台上潸然起舞的。
段霖扯下幕布,将那副还有余温的身体包住,抱在怀里走出了戏院,其余三人个默默的跟在身后。出得门来,魏如海早已跑的不见踪影,害怕段霖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