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也就书院里的同窗闲时聚一聚。往年那些中了童生的,都专于读书,到是鲜少和我们一起。”吴公子低下头来,言语间十分委婉,其实他也就跟同为商户的同窗们玩而已,那些真正能够下场考功名的人压根就不屑于跟自己这样的商户子成为朋友。
常思远看出了吴公子的难过,于是笑着说:“小弟常思远不才,不知能不能和吴兄交个朋友呢?”
吴公子惊喜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开心地说道:“当然可以,我叫吴群玉,今年十六。”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吴兄的名字莫不是出自此句诗?”常思远还是第一次知道吴公子的名字,没想到还挺有诗意的。
“正是正是,思远你果然博学多才,难怪能得第二,真是实至名归啊。”吴群玉兴奋地说道,终于有个不是商户的读书人肯和自己交朋友了,明天我就要告诉其他朋友去。
“吴兄,既然我们成了朋友,你也无需这般夸我,我怕自己被你夸得飘起来了。”常思远嘿嘿一笑,这吴群玉高兴难过都放在表面,主打一个真实啊,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也挺好。
“思远,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没有刻意的意思,不如你给我讲讲这县试的过程,还有考场里面的样子吧,我都没有进去过。”
吴群玉十分期待地望着常思远,看来他是真的感兴趣,恐怕心里也是有一个科举梦。
常思远便跟他讲述了自己参加县试的过程,要经过什么检查,在考场上多么严格等等。
吴群玉听了更加向往起来,想的多了又不免感觉十分遗憾,要是自己也能像思远一样参加科考多好,可惜自己的出身摆在那,又不舍得离开娘过继到别人名下,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从县试聊到各自的书院,又从书院聊到夫子和最近读的书。
畅谈一番后,吴群玉只觉得自愧不如,自己只专心于夫子所教的几本书,而思远已经涉猎甚广,谈吐之间竟像个大人。虽身穿浅色长衫却无读书人之迂腐,说起经商非但没有嗤之以鼻,反而侃侃而谈,见解独到。
傍晚,何氏将饭菜做好,吴夫人也赏脸前来。因此便分了两桌,一桌在院里给男客坐,另一桌则在屋子里,坐的都是女客。
席间,何氏以茶代酒敬了吴夫人,多谢她这几年对思泉的照料。
吴夫人十分高兴,爽快地喝了茶,表示思泉乖巧聪明,自己是真的喜欢且把他看做干女儿了。
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郭夫子等人都告辞离开。吴夫人又小坐了一会儿后,带着思泉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