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难以形容的空间,混乱的颜色流动交叠,层层相透,看起来甚是迷幻。
而在这迷幻空间之中,有一个实体的,黑红色的身影,正看着面前水晶球的画面,不停地挠着自己脖子。
“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知道呢?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他挠脖子的力度逐渐加大,把脖子上的皮肤都抓破了,但抓破之后瞬息之间就会恢复。
“为什么呢?他是蒙的吗?还是知道那些名字的意思呢,这些知识可是上上个千年的啊,他不该知道啊,不该知道啊。”
他还在念叨着,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光球。
“柰蠡珐。”光球出声对红黑色的身影喊道。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数千年间,这些名字从未被提起,也从未被记录。
但柰蠡珐回头,好像并不意外:“哦?调和神使大人?曲映长河声名远扬的湍岛,来我这小小的观测站有何贵干啊。”
“你是故意的?”歠渚没有像见到罗临昴那样改变形态,现在就只是一个光球,柰蠡珐也无法判断出歠渚的情绪。
“您是在说什么呢。”
“因为是红暮天痕的队伍负责这个任务,你就想让铃猫无法走出这里,但限于核心的规定必须遵守,你没法从一开始就安排一个无解的死局,所以就把游戏的通关方式修改成了本应想不到的唯一解。”歠渚继续追问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做出了一点小小的,小小的调整而已。”柰蠡珐伸出那只有着七个手指的手,做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不要耍这些小聪明,你这样的做法是已经违规了的。”歠渚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柰蠡珐却没有一丁点害怕,反而阴戳戳地笑起来:“怎么?曲映长河要下场了吗?我和我的同僚之间上不得台面不值一提的小游戏,也值得引起你们的注意吗?虽然我不认为大人您会忘记,不过或语密庭可是看着的哦。”
“亏你也知道或语密庭在看着,那你的所作所为,符合那位大人跟或语密庭签下的条例吗?”歠渚不紧不慢地说。
柰蠡珐先疑惑地愣了一下,歠渚慢慢地补上一句:“你不仅已经让湍流改道,还让光表偏转了,而长恒书馆的卷册上,也已经记下了你的名字。”
然后兀地怔在原地,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做的事情,浑身汗毛竖立。
“而且,这一次的场地,是乐舞钟楼的辖区,你随随便便修改音鬼的故事,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柰蠡珐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战战兢兢地问:“调和神使大人......”
“祂现在没在看你。”歠渚慢慢开口。
柰蠡珐听见这句话,猛地喘了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