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帕洛斯神色莫名地最后看了男孩一眼。
要是到现在都没看出这个人在装可怜,博姐姐同情,那他跟贝蒂学习的这几年就算是白跟了。
男孩也注意到帕洛斯投来的目光,浅浅地对帕洛斯笑了笑。
这个笑,友好得很表面,细看后,总能隐隐察觉到当中的敷衍与挑衅。
果然,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就没有一个是善茬。
挑衅?他哪来的资本?
帕洛斯轻笑,眉目间满是不屑,没有再搭理男孩,走出了木屋。
这时,弗莉丝已经准备好要拖走浩克了。
毕竟对方一个一米九的汉子,就她和帕洛斯现在的小身板,这体型差背起来就跟背座山没什么区别,太别扭了。
更别提现在浩克身上还沾着血,他的,别人的都有!
背是不可能背的。
“我准备好了,走吧,帕洛斯。”
弗莉丝晃晃手中由根茎编制的绳子,招呼帕洛斯快来。
“来了。”
收起刚才的情绪,帕洛斯小跑过来,摊手就问弗莉丝要绳子。
弗莉丝也没说什么,利落地递给帕洛斯绳子,跟他一起把剔骨者拖了回去。
或许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许久,那个男孩虚弱地扶墙走出,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瘦得似乎只剩皮包裹骨头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药罐,男孩笑得无奈又落寞,“失败了呢,真遗憾。”
“要是能跟她走就好了。”
男孩忽然低头看向手中的药罐,想起方才一睁眼就看见她关心他的样子,还有她如春风般温柔的微笑,笑容逐渐幸福。
宝贝似地将药罐抱在怀里,不小心扯到伤口了也没在意。
直到鲜血浸出纱布,沾污了乳白色的药罐,男孩才慌了。
“啊,弄脏了!”
男孩企图用衣袖擦干净药罐上的血迹,却不想这块于他而言已经是身上最干净的地方却还是擦不干净药罐。
在垃圾里寻找食物时粘在手上的,已经风干的黑色污渍和灰尘碰到湿润的血液,甚至还划出一道黑红色的长横。
眼看着药罐越擦越脏,男孩很急,但也无能为力。
“好脏啊,她也会嫌我脏的吧。”